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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朝会间隙休息的书房之中,商帝手执毛笔,在奏章上奋笔疾书,埋头案牍之中。
商帝的对面,端坐着闭目养神的高大男人是吴梁院长,此时他仿佛置身于自己的书房之中,闭目养神,旁若无人,商帝没有发话,谁都不敢多嘴说什么。
而站在长榻下,此时正微微喘匀呼吸的人,正是受到商帝召见、急匆匆赶来右相秦松。
秦松低垂着眼帘,上身不住地起伏,看起来刚才跑来的时候,很是耗费了一番力气。
商帝头也不抬地批改奏章,他自顾自地说道:“秦相,你这身子骨也老了?我不记得从你休息的对方到朕这里,有很远的距离,难道是朕记错了?”
秦松闻言,连忙拱手行礼,规规矩矩地行礼之后,他这才咽了口气,语气中颇为感慨的说道:“在来之前,臣得知了一个消息,大惊之余颇为惶恐,乱了心神,所以这才有些喘息,都是惶恐、惶恐。”
商帝闻言,手中的毛笔停了下来,他颇感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松,又扭过头看向对面的吴梁。
吴梁似乎有所感,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
商帝见此,大笑起来。
“好你一个秦松,这天底下竟是没有能瞒得过你的事情啊!”商帝似褒似贬地对秦松说道。
秦松一时间闹不清楚陛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次是真的感到了惶恐,双膝一软,立即就跪倒在地,大声疾呼“陛下恕罪”。
商帝大笑不止,只是在间歇期问了一句:“你何罪之有?”
秦松跪拜在地上,连连磕头,声响在房间内飘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么实在地磕头,照这个速度磕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得脑袋迸裂而亡啊。
秦松却恍若未知,他大声疾呼道:“陛下,臣家中供奉私交王室子弟,臣并不知情,然臣惶恐,失察之责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所以臣大喊‘陛下恕罪’,是想请陛下轻罚臣,臣回去必当严格管教自家的门客!”
短短几句话,秦松将自己的责任摘除大半,只留下一个可忽略不计的失察之责,基本上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商帝闻言又笑了起来。
秦松听到笑,而不是冷笑,心中安定大半,连忙又怯生生地说道:“而且,臣也不是无所不知的,有很多人、很多事都能瞒着臣的。比如说这件事,发生在臣的家中,臣却未曾察觉,还请陛下明鉴。”
“呵呵,秦大人好一张伶牙俐齿啊,说来说去,都是坐实了你只有失察之责,你这么一说,朕若是重办你,岂不是‘伤了臣子们的心’了?秦松啊秦松,你这一步棋走的很妙啊。”
秦松隐约听到一声冷笑,惊得他伏地叩首,连呼“不敢”,商帝一时不说停,他磕头便不敢停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不断响起秦松叩首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好了,起来吧,别再磕了,再磕下去又流出一堆血迹,这宫里又该传谣说,我在宫中秘密杀了多少人。”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商帝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只是这一句话,让房间内除了吴梁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由地感到一阵寒意。
陛下这是听到了什么传闻,在这里表达不满,是不是要警告我们当中的某些人呢?又或者是陛下认为自己也是嫌疑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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