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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岸边。

琴儿抱着姜文熙，梨花带雨：“将军，吓死我了……”

“没事了，我在呢。”姜文熙揽着她，细声安慰。

“你别怪哥哥，是我没站稳……”

听见琴儿这番无辜的话，姜文熙一震，颜寒轻？

他猛地转过头，湖面荡着浅浅涟漪，一块梅花绢帕随波飘着。

一瞬间，姜文熙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就要去救人。

琴儿却死死拉住他的衣袖：“将军，我怕……”

姜文熙眼底一片红意：“放开！”

他一把抽出衣袖，纵身跃进湖中。

琴儿裹着丫鬟给的斗篷，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湖面。

没一会儿，姜文熙便将不省人事的颜寒轻抱上了岸。

“寒轻？寒轻！”

他轻唤着，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姜文熙抬起头，朝一众丫鬟怒吼：“快去叫大夫！”

话落，颜寒轻突然吐出一口水，伴随着微弱的呼吸，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冷……”

姜文熙心一紧，立刻抱着人朝落玉斋跑去。

闻讯赶来的荣儿见状吓了一跳，也急忙跟了上去。

琴儿看姜文熙全然忘了自己，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几近扭曲。

早知道是这样结果，她还不如不说，让颜寒轻彻底淹死。

落玉斋。

姜文熙手忙脚乱地帮颜寒轻换了衣裳，荣儿也端来了热水。

他拧干帕子，细细地擦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眼底尽是未褪的惶恐。

大夫也匆匆赶来，可在把脉时，逐渐清醒的颜寒轻怎么也不肯伸出手。

无奈下，姜文熙只能屏退他们。

他看着颜寒轻，面露疚色：“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也在水中。”

颜寒轻嗓音沙哑：“是没看见，还是眼中早就没了我？”

姜文熙顿口无言。

“如果我死了，你是愧，还是痛？”颜寒轻追问道。

“死”一字让姜文熙紧皱起眉：“你推琴儿下水一事我还未追究，你倒先用死来激我？”

这句话让颜寒轻顿感哀戚，他们夫妻之间的信任竟已脆弱的不堪一击。

见他又不理人，姜文熙心底的担忧散去，变成了丝丝不忿。

半晌后，干脆转身离去。

颜寒轻愣愣望着床幔，眼中漫起一层水雾。

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

大寒后，整个京城几乎都沉浸在即将过新年的喜庆中。

颜寒轻的身子因为落水更加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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