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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简晨呆呆地看着她发颤的肩膀,半晌才压下心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严肃起来:“苏以沫,先考试。我知道这条手链对你很重要,但那代表的是过去,你现在面对的是你能够得着的未来。你抬眼看我,你答应过我的,会和我一起夺下第一名。”
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听话。”
苏以沫很听薄简晨的话,从小就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地接受。
十岁那年,薄简晨从那个充满争吵与谩骂的房子里逃出来,遇见了独自一人坐在楼梯口的苏以沫,两个人像是两根漂泊的芦苇,相互依存至今。
他难过的时候,苏以沫会一直笨拙而小心地安慰。
他告诉她,他们要抓住一切逆流而上的机会,要在未来足够有底气地站在顶点骄傲而又坦然地得到所有想要的一切,金钱,名誉,众人羡慕的目光。
他是为她好。
他们一直是同一类人。
“你永远让我听话。”
苏以沫扯出一个称得上十分勉强的笑容,那一瞬间,难过像是心口蓄满了水,一动就会溢出来。
“你们永远让我听话。”
很多时候苏以沫都是害怕的,害怕在天堂的妈妈会埋怨她,害怕爸爸会因为妈妈的死疏离她,害怕薄简晨会因为长大而不再亲密地喊她沫沫,害怕同学会因为她成绩下滑而在背后议论嘲笑。她确实省心,可以随时随地放弃自己的需要满足别人,但她并非圆滑而没有棱角,而是永远把棱角戳向了自己。
通过取悦他人来获得一丝微不足道的成就感,这么多年里,她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不懂得真正快乐的人。
快乐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是真的累了。
“我不。”
她开口,眼角一片冰凉,存着一丝泛寒光的冰屑。
“苏以沫?”
他伸手,没抓住。
薄简晨呆呆站在原地,悬在半空中的手心微微张合,这才惊讶于刚刚看着的那张带泪珠的倔强脸庞。他脑海中万般思绪仿佛丝线缠绕,从遥远的过去回到现实,眸色渐渐微冷,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
这一刻,他发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面前的女孩。
十岁的苏以沫崇拜地牵着他的手,说要和薄简晨哥哥永远在一起。
十七岁的苏以沫满脸都是泪水,头一次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他只能像一个傻子一样,眼睁睁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面前。
一瞬间,手里一直紧握的那根风筝的线,突然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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