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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城墙就是为寻死，如今捡回一条命，拖着这具残躯，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沈未晞忍痛抬手擦拭掉眼角的泪，却越擦越多。

他接受不了这般没用的自己，现在他连正常行走都成了奢望，手也不一定能提笔了，沈未晞忍不住泪，他歪歪扭扭的倚在床上，嘴里呜咽声不断的传出。

陆华发觉屋内的动静，顾不得其他直接闯了进去。

“未晞，会好的，我们还有以后的几十年。”安慰的话说出口，连陆华自己都不信。

几十年？能偷来几年已是上天眷顾了，一个亡国奴与一个有不臣之心的将军怎会有将来？陆华帮沈未晞擦干眼泪，轻声道：“即便你再也站不起来了，我也会一直养着你。”

“我好疼......我心好疼，陆华...你杀了我吧！”

被仇恨淹没的滋味沈未晞算是体会到了，他想报仇，可他如今还要依附着仇人而活，沈未晞不顾锥心的痛攥紧了拳头。

“未晞”陆华握住沈未晞的手，哄道：“松手，我知道你恨我，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嘶~”

沈未晞一口咬在了陆华手腕上，与去年熠都被屠时咬的是同一个位置。陆华吸气，他皱着眉头，却不曾把手抽开，任由沈未晞用牙刺破他的皮肤。

陆将军向来是能忍痛的，手腕被咬出血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了沈未晞的发顶，陆华道：“只要你能解气，莫说咬了，拿刀捅我我也不会躲开。”

“最后一次。”沈未晞道。

“什么？”

“最后一次了，陆华，没有下次了......”眼泪复又盈满眼眶，沈未晞心里唾弃自己犯贱，却还是忍不住想被陆华揽在怀里。

他将自己陷入黑暗中，却忍不住回想起温暖的滋味，沈未晞软软的倚在陆华怀里，轻声道：“若再有下次，我决计不会原谅你。”

“不会有下次了，不会再有下次了......”陆华想抱沈未晞，担心少年的伤势，他只象征性的轻吻了沈未晞一下，道：“你伤还没好，我一定会让你站起来的，神医已经有消息了，一定能找到的。”

“我想杀了皇帝。”这话沈未晞直接明着说出来了，他料定了陆华不会丢他一个人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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