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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副将抓回个从大楚偷入境的队伍，都给关进大牢啦！”

“嚯，真的？谁不知道这回太极可真被他们那皇帝惹恼了，这节骨眼上中原人来边境，不要命了吧？”

“那还能有假？我亲眼所见！”

几个士兵在围坐在篝火旁窃窃私语，突然，他们身后一顶营帐厚重的毡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

“什么大牢？”这声音冷冷淡淡，屋中走出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

塞外的风卷起鹅毛大雪，枯草被连根拔起，和着雪在空中打着转，那声音似乎比这天气更冷。

那几名士兵忙噤了声。其中一个站起来道：“汤将军，就是副将抓了一队京城来的中原人，丢到牢里去了，这不正要来同您通报呢。”

汤羿皱了皱眉，“什么人？”

“是一个京城来的少爷，看他穿的戴的还不错，大概是个有钱家的少爷吧，只是问他什么都不回答，还没问出来为什么强行入境。”士兵恭恭敬敬地站着道。

“中原来的人入境也要被抓了？谁定的规矩？”汤羿不咸不淡道。

士兵讪讪笑了下：“严副将抓回来的，我们……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呀……”

汤羿拂了拂肩上落的雪花，面上没什么表情，说道:“带我去牢中看看。”

牢房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整个牢房阴冷冷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潮湿的凉意。

蹲坐在地上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抱着双膝倚在稻草堆上，白皙的脸颊上沾着一抹灰，低着头打盹。汤羿站到他面前，他才惊醒一般抬起头来。

他眼睛很亮，哪怕此时被关在牢里，眼睛里居然也没有寻常囚犯的恐惧与胆怯。

可能还真是个少爷。

汤羿走到栅栏前，靴尖磕磕那小囚犯身前铁栅栏，对上他的目光问道：“为什么来满洲边境？”

那小囚犯打量汤羿一眼，然后开始由上到下扫视他的衣着。仿佛被关在牢里不是他而是汤羿。

半晌他斩钉截铁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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