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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剑和剑相击碰撞时发出的金属声，以及马儿的嘶鸣声，甚至有被剑刺中时痛苦的叫声。四周是一场混战，血在飞溅。

顾辞没有剑，他躲在汤羿身后，终于，等到汤羿一剑抹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而剑尚虚虚握在那已死之人手中，顾辞手有些抖，身下的马快步走到那里，他伸手一把夺下了那把剑。

一个黑衣人在身后给了顾辞一剑，他歪头躲开，剑刃几乎擦着他的耳朵，他回手向那人喉咙处一刺，喷出一股鲜血，喷到不远处的地面，有几滴溅到了他脸上。

一剑毙命。

汤羿有些意外地看了顾辞一眼，顾辞没注意到，他握剑的手有点颤抖，但攥的很紧。虽然他练了很多年的剑，但真正杀人还是第一次。

已经开始有侍卫倒在血泊中，有一名年纪尚轻的侍卫被削去了一只手臂，他痛苦地嚎叫一声，不管不顾地驾着他那只尚未受伤的马，向着回来的路逃去。

但那些黑衣人并没有追他的意思。

这些人大概都不是真正在战场出生入死过的士兵，他们在随同汤羿来京城前，也不曾想过会真的遇到袭击，他们自乱阵脚，还没开始杀敌，就先把自己杀死了。

仅剩的几名侍卫看见这种情况心动了，慢慢地，对生的渴望占据了他们全部思绪。有马匹的驾着马落荒而逃，掉下马的则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往路上跑。

黑衣人依然没有追的意思。

而现在居然只剩下顾辞和汤羿两个人。

“废物。”汤羿冷冷吐出这两个字，“这就是大满军？”

黑衣人还有八九个，顾辞有点绝望，他觉得他大概率要死在这里了。

黑衣人自然能看出谁好对付，他们五六个聚在顾辞这边，顾辞经验不足，挡剑不及时，后背被猛地割出一道深长的口子，从肩膀割到腰部。

他痛呼一声，受伤处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手中的剑险些落下。汤羿三下两下杀完了围着他的几个人，看向顾辞，在看到他后背绽开滴血的伤口时，他皱了皱眉，猛地抽打马匹往这边赶。

“嘭，嘭”

两声箭从弓弩中发射出来的声音。

射中了汤羿和顾辞的马。

汤羿已经赶到顾辞和黑衣人们旁边，但马依然嘶鸣着痛苦地摇着脑袋，前蹄抬起，疯狂地摇晃身体，他们都紧紧抓住缰绳，避免自己被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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