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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专权当道就是从那时起的，他若是把国事全权交给尚书大臣自然不放心。于是明真帝就全推给了宦官，并另开了东西两厂，设立了掌印太监与秉笔太监二职。而大楚当朝最得势的权宦，乃是秉笔兼东厂厂主，薛贵。

领汤羿去惊鸿殿的那公公穿的蟒纹袍与寻常宫里太监的服饰不大相似，想是御前太监或是什么主管，是个有品级的，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对汤羿说：

“将军来的晚了，皇上想来是不悦的，一会到了殿里若是怪罪也是难免的。前日贵洲的将军们一齐去殿里时，皇上还提了一嘴将军为何晚到。没想到竟是有刺客，真是什么人有这胆子刺杀堂堂将军。”

他说了这么多见汤羿没什么反应，又自顾自说下去：“今年的马球盛会是皇上一手交给薛大人举办的，将军可知？”

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被这公公一路的喋喋不休惹烦了，而汤羿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不知，公公请讲。”

“将军如此客气便折煞杂家了。”公公忙举手作揖道，“薛大人主事自然不是杂家敢说的，只是不知为何，薛大人遣使臣往贵洲去时，特意说了不要各位将军带自家府里的侍卫，说是到时浩浩荡荡人马怕惊扰了娘娘和公主王爷们。”

“相必将军遇刺，也与这有关吧。”那公公微笑里仿佛带了一点很难看出的深意。

汤羿转过头，随机明白了这公公话里长话里短的拉他说了这半天，就是为了给他透露这最后一句。他冲那公公颔首道：“未曾请教公公大名？”

公公道：“将军客气，杂家姓徐。”惊鸿殿已遥遥能望到，四下无人，徐公公从怀中抽出一封开口处印了蜡封的密信，递给汤羿道：“这是司路知府叫杂家带给将军的密信。”

汤羿一怔，他遇刺的事想必司路早便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他这信会来的这么快。传信的人竟也这样巧。

司路待在青州那小地方当知府真是屈了才。

汤羿忙收下信放入怀中，“徐公公费心了。”

“无妨。”徐公公哂笑道：“卖司路那小子一个人情，等他来京，要挟他给我搜罗好酒去。”

到了惊鸿殿前，徐公公先入殿通报，汤羿一个人细细看着雄伟的外殿。这地方他只在三年前进过一次，似乎也是一样的初冬，只是那时好像有一场薄薄的雪，因为他记得，殿外那排红梅，枝叶被风雪染地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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