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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许久,他终于偏了偏头,冲身后默然立着的季谭道:“都准备好了?”
“是。”
薛贵:“皇上说什么了?”
“没什么。”季谭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说大人有勇有谋,众大臣应该学习。”
“有勇有谋?”薛贵嗤笑出了声,“汤光迟那个蠢货呢?”
“撤退出了京城后,已经依您的吩咐到了主帐里,据我们的人说,路上他一直在叫嚷,说您是让他去送死的。”
“不错,就是让他去送死的。”薛贵转过了身。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薛贵声音微不可闻。
“汤栾呢?”
“已送至主帐,这时应该已经到达了。另外,汤栾交代出来,他给汤羿下过一种慢性蛊毒,是虽然不至于致命,但若不根治,就会短命多病那种。”
“虎毒不食子,他还够狠。”薛贵道,“三年前他就早该死了。”
薛贵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来,“当年他们欠我的,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此时京城外,是整队整队撤退的满洲军,他们有的负了伤,攻城时的耀武扬威已经丁点不剩,他们在京城外几十里的一个山林里暂且歇了一个时辰。
汤光迟咬牙切齿地坐在主帐里,他手中的杯盏几乎要被他捏碎,他自言自语道:“薛贵那个不是人的狗东西,形式没打探清楚就叫我带兵攻城,谁能想到京城里还有五万大军,这个该死的!”
他只觉得薛贵是没打探清楚,却丝毫没想到,薛贵,根本就是故意的。
帘子猛地被掀开,汤光迟暴怒道:“谁啊!没告诉过你们这群蠢货在门外问一句再进来吗!什么狗东……”
他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东厂太监押着的那个人,那赫然是汤栾,“什什……么?父亲……?”
汤光迟仿佛见了鬼一般跳下来,舌头都不利索了:“我爹不是在三年前已经死了吗……不对……不对……”
那人被两个太监押着,手被紧紧绑着,一旁的太监道:“没死!这就是你爹!”然后他阴森森地加了句,“但是一会儿死不死,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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