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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时,孟西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口悄悄地站了一阵。
透过窗子,只见孟父靠在病床上,手里捧着那摞草稿纸,看得很专注,时不时推一推大眼镜。
孟西深呼吸,敲了敲门。
孟父一惊,连忙将草稿纸藏到枕头下。他看着孟西,笑得有点局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得也不太踏实。
孟西板着脸:“听说你还在做实验?”
“没……没有啊……”
孟西没接话,抽出他枕头下藏着的草稿纸,随意翻了几页。
孟父:“小西你别误会,其实这个……”
“别做了。”孟西将草稿纸扔在床头柜上,“我的研究,不需要拿你的命换。”
他看向孟父:“我们不一样。”
孟父怔住,半晌,他垂下眼皮,遮掩似的整理草稿纸,不太敢看孟西的眼睛。
当年的事,在孟西心里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葬身火海,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十三年来,他不停地问自己,如果再来一回,自己会怎么做?是先抢救珍贵的实验资料,还是先抢救无辜的妻子?
答案永远是无解。
往事没有假设。不论什么答案,他的妻子回不来了,孟西的母亲回不来了。
孟父:“小西,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孟西看他一眼,只是板着脸说:“以后别熬夜了。”
孟父一愣,抬起眼皮,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听错了?小西是在……关心他?这个恨了他十三年的儿子,竟然在关心他?
孟西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见爸爸。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小豌豆。他的妻子太美好,太良善,而陪她一生的自己,不该是一个心怀仇恨的人。
出院那天,孟西做了很多家乡菜,小豌豆很爱吃。没有人再提往事,或许顾院士说得对,他该放过的,其实是他自己。
临别的时候,孟父站在老宅前送他们。
他看看孟西,又看看黎琬,纠结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你们……过年回来吗?”
孟西:“太忙了。”
孟父有点手足无措,有点尴尬,到底还是自己太贪心了吧。
孟西:“你来C市吧。过年,和小豌豆的父母一起。”
孟父一惊,连连点头。
孟西和黎琬的背影渐行渐远,院子外的老树下,孟父忽然老泪纵横。他摘了眼镜,抹一把眼泪。十三年来,他第一次会心地笑了。
回C市的飞机上,黎琬问孟西:“昨晚你和你爸聊什么了?我一直不敢睡,生怕你们打起来。”
她回想起昨晚书房的争执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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