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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如果对方是苏妲己呢
车子很快开到了锦竹园。
白薇下了车走进屋,却见到客厅里站着个陌生男人。
穿着白色的衬衫,皮肤白皙得有些不正常,湛蓝的眸子如深海般冷漠。
“你好。”男人不冷不热的朝她微微颔首。
白薇一头雾水地看着凭空出现的陌生男人,略防备地往后退了几步。
宋鹤汀注意到了女孩的动作,眉头倏地皱起。
停好车的郑叔走过来,笑着向白薇介绍道:“他叫宋鹤汀,是少爷的心理医生。”
白薇面色顿时一怔,目光狐疑地看向对面的宋鹤汀。
傅连城的心理医生?
原来男人也知道他自己心理有病。
“哦。”白薇没多问,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楼下。
宋鹤汀看着女孩纤瘦娇小的身影,眼底一片幽深。
这时,郑叔冷厉的声音响起:“眼睛不想要了?”
宋鹤汀便收回了视线,淡声开口:“她配不上少爷。”
“配不配得上不是我们说了算。”郑叔沉下脸色时便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宋鹤汀理了理根本没乱的衣领,表情不变:“曼微小姐甩她一万条街。”
郑叔比他更淡定:“但少爷只要太太。”
宋鹤汀:“……”
宋鹤汀脸上冷冰冰的面具瞬间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恼怒的神色:“郑叔,少爷鬼迷了心窍,怎么您也……”
郑叔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示意宋鹤汀给个火。
宋鹤汀没给。
郑叔拿下烟,又随手揣回了兜里:“少爷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少爷喜欢,只要少爷喜欢,老郑就是抢也得给少爷抢回来。”
“您确定少爷喜欢她,而不是被美色所迷?”宋鹤汀咬牙道。
郑叔斜睨着他,冷笑了一声:“少爷像是这种人?”
宋鹤汀没说话,傅连城自然不像是那种会为色所迷的昏君,但如果对方是苏妲己呢?
“你这些话跟我和左尤说说就罢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郑叔还是存了几分偏爱的,“若是被少爷听到了,你应该知道少爷惩罚人的那些手段。”
宋鹤汀不以为意:“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郑叔没好气地将兜里唯一的一根烟扔在对方的脸上:“老子叫你回来是让你给少爷看病的,不是让你找死的。”
宋鹤汀没躲郑叔扔过来的烟,烟头直接砸在了他那张英俊冷淡的脸上。
“浪费。”郑叔冷哼了一声,“明天给老子买盒新的。”
宋鹤汀:“……”
叔。
您是故意的吧?
=
白薇回到房间后就一直在想方才在楼下发生的事。
心理医生?
为何她上一世从未见过?
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白薇将自己摔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从回到锦竹园后她的心情就又躁又冷。
微侧过头,女孩眼神无焦地看着房间的一处,仿佛又看见了一个金色的鸟笼。
鸟笼……
白薇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下一秒猛地从床上撑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了傅连城的电话。
没有人接。
白薇心底的惶恐不安越来越浓,男人今日突然的缺席、郑叔的套话……
这一个个小细节都在预示着一件事:
傅连城想把她藏起来……
高考结束了,男人的忍耐心也告罄了。
先前傅连城能三番两次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将禁锢她的枷锁打开,已经是对方做出的极大让步。
尤其后面还发生了姚斐南的事。
白薇坐在床边,握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绷得极紧。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眸底如墨般浓郁的癫狂渐渐地散去,只余下平静的碎光。
但安安静静的,不闹事,也不像她平日的作风。
于是,楼下还没走的郑叔和宋鹤汀突然听见楼上传来沉闷的一道重物狠掼在地板上的声响。
宋鹤汀不由得皱眉,对女孩的印象又添了一条:没教养。
郑叔却一如既往地不改笑容,只吩咐佣人看着些太太,别让她砸东西的时候伤着自己。
入夜。
白薇坐在电脑前,和顾繁星连麦打游戏。
身后的地板上一片狼藉,被子被一股脑地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枕头也被掀翻在地。
“酒姐,你考得咋样啊?”耳机里传来黄杰笑嘻嘻地问声。
白薇坐姿散漫,眼尾微微眯起,鼠标一动,收下一个人头:“还好。”
黄杰:“我也感觉还行,我都没留空题!”
顾繁星清冷的声音响起:“薇儿,缺子弹吗?”
“不缺,够用。”
白薇又对黄杰道:“做完并不代表做对。”
黄杰:“……”
酒姐。
扎心了啊。
“对了,酒姐,星哥,你们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黄杰将捡的装备统统丢在地上,示意顾繁星和白薇缺什么拿什么。
白薇挑了个急救包:“深大。”
顾繁星的装备已经齐全了,没要他的:“和薇儿一样。”
黄杰:“那我也填深大。”
坚决执行星哥去哪儿,他去哪儿的思想。
白薇和顾繁星都没说话,闷声收人头。
黄杰是个收不住话的:“暑假这么长,要不我们去旅游吧?”
白薇和顾繁星异口同声:“不去。”
黄杰:“为什么?”
白薇:“家里人不让。”
顾繁星:“有事。”
这时,门锁“咔哒”一声打开。
白薇立即眼疾手快地将麦关了,面无表情地接着玩游戏。
傅连城推门进来,看见一地的凌乱,如履薄冰的脸色骤然阴沉了几分。
而罪魁祸首却还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连一丝余光都没分不出来。
傅连城身形僵了僵,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过去,脚尖却在下一秒突然踢到什么东西。
低头看去。
是一部崭新的手机。
男人黑沉沉的目光顿时变得深邃危险起来。
察觉到周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女孩倏地站起身,并带翻了键盘,眉眼冷淡地看着男人:“解释一下。”
傅连城没说话,菲薄的唇紧紧的抿着,脊背紧绷到极致。
女孩眸色清冷地直视男人:“为什么不接电话?”
听到女孩的话,男人冰冷似寒霜的面容猛地一怔,漆黑一片的目光微诧地看向女孩。
“我毕业了。”白薇却依旧冷着脸。
傅连城:“嗯。”
白薇瞪着男人,一字一顿道:“我说,我毕业了!”
傅连城顿了两秒:“恭喜。”
白薇:“……”
恭喜个屁!
“我的毕业礼物呢?”女孩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一心只想把女孩藏起来的傅总:“……”
忘了……
女孩仰头看着他,眼眶慢慢地红了,却还是倔强地咬着下唇,没有漏出一丝哭音,只悄无声息地落下滴泪来。
傅连城愣住了。
白薇每次哭的时候都会发些小脾气,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不声不吭地掉眼泪。
傅连城走过去,抬手想帮女孩把泪珠拭去。
白薇别过脸去,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藏在背后的右手用力地掐着左手背,一片青紫。
男人的神色更加隐晦难测,眉头微蹙。
“薇薇?”
白薇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没吭声。
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渐渐凝结成冰。
这时,女孩突然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把自己的衣服都给拿了出来,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男人,又给放了回去。
转而去捡地上的被子和枕头,却不是扔在床上,而是抱着往外走。
“去哪儿?”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女孩没说话,身影停滞了半秒,脚尖一旋,转身回来将被子枕头一股脑放在她从白家带出来的行李箱上,推着行李箱目不斜视地从男人身边走过。
“薇薇……”
傅连城伸手去抓女孩的手腕,白薇往旁边一躲,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薇薇。”傅连城脸色一变,不顾女孩的抗拒直接将人拉进怀里,“我看看。”
白薇捂着撞疼的后脑勺,把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小声地啜泣:“疼……”
傅连城搂紧女孩,接替女孩揉了揉她方才一直按着的地方。
“疼疼疼。”女孩紧抓着他的衣服,连声叫道。
傅连城一只手轻轻地帮女孩揉着撞疼的后脑勺,一只手笨拙地拍着女孩的背。
可是女孩还是一个劲地叫着疼,声音又软又委屈。
傅连城感觉到手下确实摸到了一个隆起的小包,脸色顿时一沉,直接将女孩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房间。
“把宋鹤汀叫来。”一下楼,傅连城便对左尤吩咐道。
左尤还以为是少爷又犯病了,赶紧应了一声就匆匆去找宋鹤汀。
郑叔也担心少爷回来后,太太会和少爷吵架,所以一直待在客厅里没走。
见到少爷抱着太太下来,不由得眼皮一跳。
不会吧?
少爷打太太了?
郑叔走上前,没忍住问了一句:“少爷,太太怎么了?”
傅连城抱着女孩坐在沙发上,眉头拧着,大致是有点后悔:“撞到头了。”
郑叔:“……”
在傅家待了几十年的郑叔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少爷露出这种神情。
郑叔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缩在男人怀里不肯露出脸来的女孩,敛下眼底的幽光,和蔼地笑问道:“长包了吗?”
傅连城拨开女孩的发根看了看,一个小小的肿包耀武扬威地出现在他眼下:“嗯。”
“疼……”女孩耍小性子地蹬了蹬脚,“你都不帮我揉揉。”
郑叔:“……”
这位小太太啊。
真是越来越会拿捏他家少爷的情绪了。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少爷,水煮鸡蛋可以消肿。”郑叔看破不说破,只提议了一句。
“去煮。”
郑叔笑眯眯地应了,转身去吩咐厨房煮鸡蛋,顺便让人把少爷的养胃汤炖上。
宋鹤汀被左尤火急火燎地叫过来,刚下车就凛声问道:“少爷出事了?”
左尤没直说,只摇了摇头:“你先去看看再说吧。”
宋鹤汀便没再多问,一言不发地走进客厅。
却听到一个带着小鼻音的声音。
“我要喂你。”
宋鹤汀循声望过去。
只见面容冷漠的男人一只手搂着个女孩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端着汤碗。
汤勺在女孩的手中。
“我自己来。”
傅连城伸手,却被女孩躲开了。
“我喂你。”白薇一脸执拗地看着男人。
很多时候,傅连城一向拿她乖乖软软的小脾气没办法。
只好放弃了和女孩抢,任由她拿着小瓷勺喂自己。
宋鹤汀将这一幕淡然收入眼底,走过来恭敬地唤道:“少爷。”
傅连城阻止了女孩还想继续喂他喝汤的动作,放轻声音:“先让宋鹤汀给你看看。”
“哦。”白薇把汤勺放回了碗里,抬头便对上了宋鹤汀带着些敌意冷嘲的视线。
她只今日见过对方一面。
那青年对她的厌恶和不屑是从何而来的?
白薇敛下眸底一闪而过的暗芒,再抬眼还是那副小白兔的模样。
宋鹤汀神色肃然地开口:“少爷,您还好吗?”
“嗯。”傅连城淡淡地应了一声,见他半天不为所动,不由得脸色一沉。
郑叔这时候提醒道:“太太方才撞到头了,你去弄些消肿的药来。”
宋鹤汀:“……”
就因为这事急匆匆把他叫过来?
宋鹤汀闭了闭眼睛,朝着女孩看过去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嘲讽。
怎么就不撞死她?
这般以色侍人,就会用媚术迷惑少爷的狐狸精,没被撞死真是令人失望啊。
白薇靠在男人的怀里,对青年讥诮冷笑的眼神非常不爽。
怎么?
把她当祸国妖妃了?
呵呵。
当她愿意做这魅惑君主的妖女?
要不是你家少爷先做了这强占民女的暴君,她至于做祸水吗?
白薇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软声软气地说道:“不擦药,你再帮我揉揉就好啦。”
傅连城:“好。”
这下,宋鹤汀看她的眼神更加冷了。
“还有我的毕业礼物。”女孩用余光瞄了眼脸色黑成炭的青年,继续饰演她妖妃的角色,“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买了?”
傅连城神色微怔,深邃的眸子瞬间转沉:“嗯。”
白薇趁机得寸进尺:“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
女孩顿时恨铁不成钢地用脑袋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自己想。”
傅总:“……”
是时候把沈昇拉出来问问了。
宋鹤汀听着两人的对话,冰冷的视线如同淬毒的利刃刷刷射向女孩。
左尤赶紧在傅连城察觉到异样之前拍了拍宋鹤汀的背,示意他冷静些。
宋鹤汀现在只想把这个妖妃从他家少爷身上拽下来,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白薇瞥了眼对面的宋鹤汀,唇角悄悄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无辜眨眼:“宋医生,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一直在盯着我看啊?”
女孩话音刚落下,宋鹤汀便感觉到后颈升起了一股冷至骨髓的寒意。
巨大的压迫感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身上。
紧接着,男人含着浓浓戾气的阴鸷声音响起:“眼睛不想要便挖了。”
宋鹤汀心下一骇,低下头不敢再将视线投放到女孩的身上。
“属下知错。”
傅连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如淬了冰一般,削薄的唇不带一丝情感地吐出一个字:“滚。”
宋鹤汀眉头紧蹙,没敢违抗傅连城的话,深深地看了白薇一眼才离开。
白薇:“……”
感觉自己又被讨厌了。
上一世,常年跟在傅连城身边的左尤也不喜欢她。
因为她总跟傅连城大吵大闹,疯起来的时候摔东西都是小事,甚至还会咒骂男人去死,祝傅家绝后什么的。
左尤每次听到这些话,都会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傅连城下令不让他们动她一根手指头,只怕她早就被左尤撕碎扔海里喂鱼了。
而锦竹园的佣人是听命于左管家的,所以在她被关在金丝笼里的时候,佣人们都得到左尤的命令。
不管她如何吵,如何闹,都不准放她出来。
那段时间是她最难熬的日子,佣人们每天按时按点地给她送饭,打开笼门放她出去解决生理问题,可即便如此,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如果再给她套上一副手铐脚镣,她和犯人也就无异了。
白薇低头看了看光洁白皙的手腕,暗暗冷笑了一声。
她其实连犯人都不如。
犯人还有尊严。
可是她呢?
不过是只在深渊里垂死挣扎的断翅小鸟而已。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方才女孩脸上流露出的一丝自嘲让他莫名感到不舒服。
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抓住过她一般。
白薇抬起头,缓缓扯出一抹笑,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我在家陪你五天好不好?”
傅连城俊美的面容有些恍惚,朝着女孩看过去的目光微怔。
“这五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待着,等你回来。”
与其等男人给她套上枷锁,不如她自己以退为进。
傅连城并没有真的色令智昏:“五天后呢?”
“五天后,我去沈昇那儿打工。”
闻言,男人眉头一皱,显然是对她的计划并不满意。
抢了人家佣人工作,正在一旁浇花的郑叔问道:“太太,您为什么想去沈少那儿打工?”
当然是因为不想每天都看见你家少爷!
“换句话说,也是在给你打工。”白薇早就计划好了,“你不是和婶婶成立了个娱乐公司吗?我就去这个公司。”
傅连城没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黑沉沉的眸子如万年不见天日的深潭,讳莫难测。
白薇一看他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不是不想我去?”
男人也没否认:“嗯。”
女孩的语气顿时加重了几分,又质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做一朵只会攀附你生存的菟丝花?”
傅连城:“……”
白薇:“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我配不上?”
傅连城:“不是。”
“那你就是想离婚。”白薇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傅连城俊美异常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足以冻结万物的寒霜,声音也冷冽至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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