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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见色轻友
色调沉闷,光线灰暗的房间里,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高约三米的大型金色鸟笼。
鸟笼中摆放着一张两米多宽的双人床,身形纤细娇小的女孩双手抱膝地坐在床上,目光溃散无神。
她已经被关在这个象征着禁锢的金丝笼里两天了。
同时也两天没见过那个下令将她关起来的男人。
“咔哒”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白薇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波澜无惊,犹如渊底寒潭的眸子。
看见这双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白薇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而后猛然想起什么,又手脚并用地慌忙从床上爬下来,光脚踩在雪白的天鹅绒毯上,跌跌撞撞地跑到笼子边缘。
“傅连城,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你……”女孩半跪着,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恐惧不安。
“为什么?”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靠近,男人沙哑到至极的声音带着铺天盖地的压迫感重重地砸在她身上。
白薇不停地摇着头,那双看向他的点漆眸子里充满了恐慌和无措:“我没有要逃,真的没有……”
“你为什么就是不乖?”傅连城缓缓地蹲下身子,冷白如葱的手指轻抚过女孩的脸。
感受着脸上冰凉的触感,深刻骨髓的惊恐促使白薇身子一颤。
傅连城目光顿时阴沉得仿佛汇聚了一团暴戾的黑雾,菲薄的唇紧紧地抿着,透着阴戾可怖的戾气。
白薇看出了男人即将失控的情绪,急忙从笼子间隙里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力度颇重,似乎是怕男人抽身离开。
“傅连城,你别走……我害怕……”女孩说着,竟忍不住哭出声来,连续两天的恐惧紧绷终于找到发泄口倾泻,“我乖……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听你的话,不会再想着离开……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看着女孩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傅连城沉默片刻后,才哑声道:“最后一次。”
薇薇……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别再骗我……
丢下这句意味着解禁的话后,傅连城便不再停留地转身离开了。
白薇却是跪在地毯上愣神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男人这是答应将她从笼子里放出来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
这都是男人上楼前的杰作。
等从房间里出来,男人俊美面容陡然苍白了几分,额角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显然是承受了巨大的痛楚。
“少爷。”就守在门外的左尤见状,忙不迭上前扶住男人,并吩咐佣人赶紧去请医生。
傅连城神色冷清地推开左尤,面色惨白如纸却还坚持着自己走下楼,在沙发上坐下。
不过须臾,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匆匆赶了过来,非常迅速且熟练地给傅连城检查身体。
一通检查下来,主治医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傅少,您的情况很不乐观,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肝脏的位置,必须立即进行手术。”
左尤皱眉:“可你们不是说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三成吗?”
“是的,但如果不进行手术,傅少恐怕……”活不过一年。
更何况,傅连城前两天就因为某些原因晕倒,陷入了昏迷,直到今天才醒过来。
锦竹园的气氛低冷到了极点,如同被百年难遇的极寒之风席卷过一般。
佣人们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沈昇走进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眉头顿时深深地皱起。
“城哥呢?”沈昇微侧过身,转头看向匆匆将他叫来的左尤。
“少爷在次卧。”左尤的话音顿了一瞬,“那是太太的房间。”
从医院回来后,少爷就把自己关在了白薇生前住的房间里。
已经两天了。
“嗯。”
沈昇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大步地上了楼。
屋内。
锦竹园的每一处都被处于暴虐中的男人破坏得不成样子,唯有这个房间保存完整。
身着单薄黑色衬衫的男人背靠着金丝笼坐在地上,浑身都透着巨大的压抑和颓靡。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满是女孩鲜血淋漓地躺在他怀里的场面。
“终于……终于离开了……吗?”女孩半睁着浑浊的眸子,眼里燃着一束微弱的光芒,如风吹将熄。
“薇薇……”男人慌乱极了,用力地搂紧女孩纤弱的身子,“别走……”
女孩却恍若未听,失焦的目光不知在看向何处,低声呢喃着什么,淅淅雨声模糊了声音,显得不那么真切:“我真的……好恨你……”
这句话,女孩曾在他耳边说过无数次,却没有任何一次像这次这么让他痛到心脏都在撕裂。
白薇望着橘光里那团看不清的虚影,一滴泪缓缓地从眼角滑下:“愿白薇……下辈子别再……遇上傅连城……”
女孩似乎是累极了,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慢慢盖下,遮住了那双已然失去光彩的空洞眸子。
再无任何声息。
只留给了他一个暗无天日的灰白世界。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没能得到回应的人干脆使用暴力开门的方式。
“砰”的一声将门踹开。
“滚——”
沙哑骇人的声音在走廊的亮光透进来的那一瞬传来。
“城哥……”沈昇看着萎靡不振地坐在地上的男人,心里也难受得紧。
“白薇的死……”
沈昇话未说完,脆弱的咽喉便被扼住,窒息的感觉令他心惊。
“傅……连城!”沈昇急得大喊男人的名字。
幸好男人还存有理智,没真的打算掐死他,只冷冷说了一句:“滚出去。”
如同被袭击了领地的野兽,暴虐而又狂躁。
等脖子上的那只手松开,沈昇喘了几口气才终于能顺畅地开口说话:“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愿意听,但我今天必须说,她人死都死了,你待在这里做什么?反思?自责?那有什么用?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你把整个世界都毁了,她也不会回来了!”
“闭嘴!”男人如同被触碰了逆鳞,深幽似寒潭的眸子里充斥着嗜虐的猩红,嗓音沙哑至极,“滚——”
“该从这里出去的人是你。”沈昇指了这个房间一圈,“你以为她在这个房间里会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吗?不,这个地方带给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恐惧,即便你困住了她的身体,也困不住她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的灵魂。”
沈昇神色肃冷地直视男人:“所以,该从这里滚出去的人是你。”
傅连城在教室里,白薇也不敢回去了,干脆逃了课。
白薇虽然成绩差了点,穿着打扮怪异了些,但却很少逃课,就连打架都是在校外解决。
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也不好意思给人家学校添麻烦。
而且打架斗殴这种事闹到学校里去可是要请家长的。
她可请不来家长。
白薇租的房子距离学校不远,从傅家那儿拿走的两万块钱一部分交了学费,一部分交了房租,剩下的她全拿出去买股票了。
上一世傅连城虽然禁锢了她的自由,但却没有不让她和外界联系。
傅连城又爱看财经频道的新闻和财经杂志,所以她对于这段时间的市场走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当然,白薇也没把赚钱渠道全加注在炒股上面,她用买股票赚来的钱买了台高配置电脑,打游戏开直播。
白薇几乎什么游戏都玩,再加上声音清脆悦耳,开播到现在,每个月也差不多有两三千多块钱的收入。
北甸镇的消费普遍都不高,两三千块钱已经足够白薇维持生活。
逃课回到家里,白薇便提前开了直播,今天玩moba竞技网游。
这会儿直播在线的人并不多,白薇心里又存着事,所以话也变少了。
打完一局后,她才出声感谢打赏的观众,而后说了今天有事,不播了,便直接下线关了电脑。
白薇在椅子上坐着思考了会儿人生,随即起身拿了塑料袋出去买菜。
镇上的居民大多数自家都种了菜,只有极少部分居民将吃不完的菜拿出来卖。
白薇在路上晃悠了半天都没见到有人卖菜,就在她准备回去把昨天吃剩的菜随便热热将就着吃的时候,不远处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了几道流里流气的男声。
白薇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事情就发现在她面前,如果视而不见,她也做不到。
抬脚径直朝着小巷走过去。
巷子里,几个穿着非主流的男人将一个容貌精致脸色苍白的少年围着。
“喂,兄弟,借点钱花花?”其中一个黄头发男人抬了抬下巴道。
少年眉眼清冷地看了眼他,单薄的身子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
把少年的无视当作是挑衅的黄毛顿时便怒了,抡起拳头就想给对方点教训。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别动他。”
几人循声望过去,只见脱了层粉的墙壁下漫不经心地倚着个女生,她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外套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勾勒出了清瘦纤细的腰身,两截袖子不羁的卷起。
再往上是白皙稚嫩的脖颈,削尖的下巴,半张脸却被黑色的塑料袋笼罩着,只露出一张暗红色的唇和两只泛冷的眼睛。
紧接着,暗黑系列的红唇轻启:“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你谁啊你?”黄毛啐了一声。
“你祖宗。”
女孩扔下这句话就直接冲了出去,双方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站在一旁的傅连城看着女孩游走在几个小混混之间的身影,眸光骤地深沉了几分,还有一丝不悦的戾气藏于其中。
他突然抬了抬手,下一秒,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群受过严格训练的保镖,一分钟就把这些小混混拖走了。
白薇:“……”
MD!
真多管闲事了!
白薇猛地睁开眼睛。
不甚清明的眸底还带着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白薇,我今儿就把话挑明了告诉你,这喜你是不想冲也得给我冲。”面前穿着昂贵的中年女人厉声喝道。
“白薇,从小你弟弟的成绩就比你好,人也比你聪明,我和你妈这点工资只供得起你们一个人上大学,你是姐姐,又是女孩,这个机会理该让给小海。”坐在女人身边的男人抽了口烟后也跟着说道。
白母语气不悦:“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女孩子养大了本来就是要嫁人的,我们是你的父母,你的事难道我们还做不得主了?”
白薇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这对中年夫妻,倏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老天对她还是不薄的。
竟让她重生回到了被父母送进傅家那个囚笼之前。
不过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听任这对偏心父母的话,用自己为他们换来一生无忧的生活。
“要我嫁进傅家冲喜也不是不可以。”白薇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神色清冷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她轻掀眼睑,眉梢带着凌冽的寒意:“但我要亲自和傅家那边派来的人谈。”
白家夫妇被女孩眼里的冷光惊得心头一跳。
这死丫头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但白薇答应嫁就行,她一个刚成年的学生,还能翻了天不成?
白薇回到狭窄的房间。
简陋的屋子里只有一张长一米五宽一米二的床和几块木板搭起来的书桌以及掉了漆的椅子。
看着墙壁上镜子里的年轻女孩,白薇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在被傅连城关在兰园的那三年,失去自由的压抑和面对男人的恐惧几乎蹉跎了她的相貌。
使她渐渐变得瘦骨如柴,尤其是被傅连城关进鸟笼里的那段时间,她几乎快要发疯。
事实证明,白薇确实是疯了,否则她不会趁着傅连城不在家,佣人们没紧盯着她的时候爬上天台,绝决地跳下去。
身体砸在地面上的时候,白薇以为自己肯定是要入地狱的。
因为她是带着对傅连城的怨恨死的。
而怨灵除了进地狱,也别无去处。
却没想到她居然能重生回来。
还是回到了嫁给傅连城之前。
白薇心中的那个念头逐渐坚定起来,她翻出身份证和已经用了四五年的老年机,把压在最底下的那本书塞进书包里,而后便出了门。
傅家派来的人是老宅那边的管家,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傅家娶她进门冲喜的意思。
白薇也不多话,只说她同意嫁进傅家给傅连城冲喜,钱可以先给她,回家后她再转交给她爸妈。
管家看白薇年纪轻轻,又听说这女孩是出了名的乖巧懂事,便很是爽快地让人给了白薇一张卡。
之前傅家就已经付给了白氏夫妇五万块钱,剩下的五十万都在这张卡里了。
白薇出了餐厅门后就直接往银行的方向去,取了两万块钱后用力将手中的黑卡一掰——
银行外的垃圾桶里多了张断成两半的银行卡。
同一天,深城的客车站候车室里坐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女高中生。
这时,广播里传来了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各位乘客你们好,开往徽城的客车即将启程,请您带好行李物品准备上车,谢谢合作。”
九月中旬,艳阳高照。
北甸镇上唯一一所高中的门口懒洋洋地倚着个年轻女孩,她穿着件白色T恤,校服松垮垮地系在腰上,一手随性地抄在牛仔裤兜里,一手摆弄着手机。
牛仔裤是在镇上买的,短了些,露出半截白得反光的脚踝。
这时,不远处隐隐传来了脚步声。
女生轻飘飘地抬起眼影浓得和黑眼圈似的眸子,不紧不慢地朝着来人看去。
“操!”
人未至,声先到。
看见站在学校大门口的女生,来人立即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转身就跑——
十分钟后。
万亮被女生拎着后衣领揪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
“九姐,我错了,我真错了。”还不等女孩开口说什么,万亮就率先认错。
白薇从兜里摸出根棒棒糖,一边低头剥糖衣,一边慢悠悠地问:“说说哪儿错了?”
万亮缩着脖子:“我不该抢初中那帮小孩儿的零花钱,更不该在打架的时候误伤了女同学,不过我家已经给了她家医药费,而且医生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嗷!”
最后一声惨叫是被白薇揍出来的。
“道歉了吗?”白薇压着声音问。
棒棒糖嗑在牙齿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万亮揉了揉脸,疼得他生理盐水都出来了:“道了道了。”
“怎么道的?说说。”白薇抬起脚抵在墙上,眉眼清冷地看向男生。
“就……就那样道的……”万亮将自己怎么在医院病房向女同学真心实意道歉的过程讲了一遍。
白薇听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满不满意,只扔下一句:“一千字检讨,写了交给老师。”
万亮不敢不答应:“……哦。”
白薇刚来那会儿,万亮看这女生长得漂亮,又是一个人来学校报名,就想调戏对方一下。
结果却被揍到叫祖宗。
后来万亮带着兄弟们去堵白薇,原以为这次能把丢的脸找回来,却没想到差点连命都给丢了。
被关在兰园的那三年,白薇为了反抗傅连城的索欢,求傅连城给她请了个武术教练,傅连城没同意,却在看见她失落的表情时亲身上场教她。
白薇学的很认真,虽然傅连城每次教着教着总会教到船上去,但她还是学会了些功夫。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情况也没有出现在她和傅连城的身上。
反而师傅那段时间吃得饱饱的。
徒弟也被喂得很满。
但她自从学了武术还没派上过用场,到了北甸镇后才有了用武之地。
那就是教学校里的这些叛逆中二少年做人。
白薇是在上高二的时候听同学提起的北甸镇,这地方偏僻,人口简单,她相信傅家绝对找不到这个地方。
更何况她现在化妆成这个鬼样子,别说这辈子还没见过面的傅连城了,估计上一世的傅连城来了,也不一定认得出她来。
于是白薇就心安理得地在北甸镇安居了下来。
……
回到教室,白薇在后面踹了万亮一脚,示意他道:“把江梅同学的课桌修好。”
万亮沮丧地点了点头,搬着断了条腿的桌子出去找看门大爷借锤子和铁钉修桌子。
班里同学对这样的事已是见怪不怪,该看书的看书,该聊天的聊天。
傅连城在教室里,白薇也不敢回去了,干脆逃了课。
白薇虽然成绩差了点,穿着打扮怪异了些,但却很少逃课,就连打架都是在校外解决。
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也不好意思给人家学校添麻烦。
而且打架斗殴这种事闹到学校里去可是要请家长的。
她可请不来家长。
白薇租的房子距离学校不远,从傅家那儿拿走的两万块钱一部分交了学费,一部分交了房租,剩下的她全拿出去买股票了。
上一世傅连城虽然禁锢了她的自由,但却没有不让她和外界联系。
傅连城又爱看财经频道的新闻和财经杂志,所以她对于这段时间的市场走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当然,白薇也没把赚钱渠道全加注在炒股上面,她用买股票赚来的钱买了台高配置电脑,打游戏开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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