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囚一挚爱人正文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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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囚一挚爱人(正文完)

闯过了在楼下堵门的伴娘,房门外却还有个看女婿不顺眼的丈母娘。

傅连城顿住脚步,态度恭顺地唤道:“母亲。”

盛蓉:“……”

她是真想做个恶婆婆……不是,恶丈母娘。

“薇儿就在里面。”盛蓉朝着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随即又冷淡地将视线放回傅连城身上,“你若想进去将人接走,那便回答我几个问题。”

傅连城淡然颔首:“您问。”

沈昇站在一旁当隐形人,这种时候他也帮不上忙。

“你爱薇儿吗?”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二岁。”

“……”

禽兽!

盛蓉暗暗骂了一声,面上却依旧从容地接着往下问。

傅连城回答得井井有条,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

盛蓉越问越气,她这个做母亲的竟还没有傅连城这个外人了解自家女儿。

眼见着盛蓉的脸色愈加难看,中立的盛泽赶忙出来打圆场:“姐,连城可是都答对了?”

盛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哪方的?”

盛泽:“……”

他中立的。

傅连城的目光越过盛蓉,看向她身后,似乎能透过门板看见里面身着婚纱,美貌娇颜的女孩。

半晌,他沉声开口:“以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

但他从未后悔将女孩藏起来。

盛蓉冷哼,心里虽还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女儿此生唯一的婚礼,她最终还是道:“进去吧。”

傅连城:“多谢。”

房间门打开。

傅连城怀揣着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的心情走进去,随即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薇薇……”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嗓音低沉沙哑。

白薇抿唇笑了笑:“我鞋被她们藏起来了。”

于是,沈昇和其他人便开始四下找鞋,然而几位伴娘岂会让他们轻易就如愿?

找了半天,都不见婚鞋的踪影。

沈昇:“城哥,找不到,不知她们藏哪儿去了。”

傅连城面色沉重,目不转睛地盯着巧笑倩兮的女孩。

下一秒,他忽然走上前,俯身一把将白薇抱了起来。

白薇歪头笑看着他:“不找鞋了吗?”

傅连城面无表情地开口:“让左尤再去买双。”

白薇:“……”

有钱任性。

上了婚车,傅连城依旧没把白薇放下,让她坐在他腿上,低头便要吻她。

白薇微偏了下头:“我涂了口红”

傅连城捏住她的下巴:“不碍事。”

开车的是郑叔,注意到后面的动静,郑叔又默默升起了隔板。

新婚燕尔,他懂的……

傅家家主大婚,应邀而来的客人比沈老爷子寿宴那次的还多。

但在教堂见证的人却都是些亲近的人。

其他宾客都安排在了酒店。

傅连城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女孩,无数情绪在胸腔翻滚,掩下眼底的私欲。

宣誓词千篇一律,郑重的“我愿意”这三个字却承载了不同的深情。

交换戒指的时候,白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手指轻轻地蹭了蹭男人的掌心。

傅连城抬眸看去,女孩笑意不改,好似刚才做小动作的人不是她。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牧师话音刚落下,傅连城已经搂着白薇的腰倾身亲了下去。

下午六点。

傅连城只带白薇在众宾客面前露了下脸便走了。

“我们回家吧。”彼时换了身红色旗袍,腰身绣着朵艳丽牡丹花的女孩凑在男人耳边道。

傅连城沉沉应道:“嗯。”

锦竹园的佣人都知道今日是少爷和太太的新婚之夜,见到两人回来,皆说了恭喜的话。

白薇一一应了,拉着傅连城径直上楼,像是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要拿给他看。

推开门,只见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大型金丝笼。

傅连城面色微怔,转过头正要解释,白薇却自己走进了金丝笼里。

“薇薇?”

白薇踩在铺在笼子里的绒毯上,红唇轻启:“我们的洞房之夜在这里,可以吗?”

男人的瞳孔紧缩了一瞬,声音低哑而干涩:“好。”

在被拥入的那一刻,白薇轻轻呼出一口气。

前世她的人生从这里结束,这辈子也该从这里开始。

[注:此乃前世番外篇,也就是薇薇跳楼自杀的那段以及自杀以后发生的故事,接受无能勿往下看!!!]

昏暗的房间里,趴俯在桌上的女孩用力地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收笔处留下了浓厚的墨迹。

抬起头,女孩目光尚有一丝清明地看了眼化妆盒,然后将纸张平整地折叠好,放进化妆盒的最底层。

等做完这一切,女孩便起身下了楼,像往常一样用餐看书。

从女孩坐的方向看过去,对面的观天台已经建造竣工。

除了不准她离开锦竹园,男人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她说想去观天台近距离地看一次星星,男人便让人推平了西侧的池塘,亲自设计了这座观天台。

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这座斥资千金的观天台终于完工了。

白薇合上书,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佣人见状,忙在衣架上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随后便一步不离地跟着她。

同时,守在门外的保镖也跟上了她。

白薇却仿佛没发现这些人一般,面无表情地走上观天台,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却无意识地发抖,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的。

考虑到了观天台的海拔太高,因此内部特意安装了电梯,白薇就这样被一群人护在中间,她脸色麻木地看着电梯壁上倒映出的纤细身影,隐约可以看见微凸的腹部。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观天台的观测室。

白薇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径直走到望远镜前,坐在柔软的躺椅上,低头安静地看起了她带来的那本书。

保镖和佣人见她一时半会回不去,便都在出口处站着,除非她从这里跳下去,否则绝不可能独自一人离开。

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车低调地开进了院子,慢慢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席裁剪合体的深黑色西装,面容俊美冷漠,脸色却近乎苍白病态的男人从车内出来,却在下一秒身影一晃,左尤见了,立马就要过来扶他,男人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自己扶着车门站稳后就大步流星地朝别墅走去。

左尤跟在男人身后,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愁绪。

少爷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医生都难以想象的地步,他却还是不肯好好住院,做完一段疗程后就立即赶回锦绣园,这么来回的折腾,前面的治疗几乎可以说是前功尽弃。

医生劝过少爷很多次,希望他能住院接受手术,少爷却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左尤知道少爷拒绝的原因,除了锦竹园里住着的这位,再没有人能让少爷这么牵挂,放不下。

就像暴龙守着自己好不容易捡来的珍宝,离开片刻就会觉得寝食难安。

走到别墅门口时,傅连城突然顿住脚步,目光清冷幽邃地朝着观天台的方向看去。

保镖:“太太去了观天台。”

经保镖这么一说,观天台的台顶上确实站着个身形纤瘦的倩影。

不知为何,傅连城竟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不安萦绕在心头,久久消散不去。

他步伐一转,已经往观天台走去,余光却一直注视着高台上的女孩。

女孩显然也是看到了他,那张冷若冰霜的精致小脸突然绽开了一抹惊艳到牡丹都失色的笑容。

明明女孩笑得如此明媚,傅连城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太太!”

伴随着保镖的惊呼声,只见女孩一把扔掉手中的操控器,快步朝着玻璃罩打开的那道口子跑去,随后纵身一跃,如同一只飘零的残破蝴蝶,从二十五米左右的高处急速坠落……

傅连城看着这一幕,瞳孔微微收缩,拔足狂奔过去:“薇薇,不要……”

“嘭——”的一声,鲜活的生命逝去,留给了活着的人无尽的痛苦悔恨和一个崩塌的世界。

锦竹园的气氛低冷到了极点,如同被百年难遇的极寒之风席卷过一般。

佣人们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沈昇走进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眉头顿时深深地皱起。

“城哥呢?”沈昇微侧过身,转头看向匆匆将他叫来的左尤。

“少爷在次卧。”左尤的话音顿了一瞬,“那是太太的房间。”

从医院回来后,少爷就把自己关在了白薇生前住的房间里。

已经两天了。

“嗯。”

沈昇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大步地上了楼。

屋内。

锦竹园的每一处都被处于暴虐中的男人破坏得不成样子,唯有这个房间保存完整。

身着单薄黑色衬衫的男人背靠着金丝笼坐在地上,浑身都透着巨大的压抑和颓靡。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满是女孩鲜血淋漓地躺在他怀里的场面。

“终于……终于离开了……吗?”女孩半睁着浑浊的眸子,眼里燃着一束微弱的光芒,如风吹将熄。

“薇薇……”男人慌乱极了,用力地搂紧女孩纤弱的身子,“别走……”

女孩却恍若未听,失焦的目光不知在看向何处,低声呢喃着什么,淅淅雨声模糊了声音,显得不那么真切:“我真的……好恨你……”

这句话,女孩曾在他耳边说过无数次,却没有任何一次像这次这么让他痛到心脏都在撕裂。

白薇望着橘光里那团看不清的虚影,一滴泪缓缓地从眼角滑下:“愿白薇……下辈子别再……遇上傅连城……”

女孩似乎是累极了,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慢慢盖下,遮住了那双已然失去光彩的空洞眸子。

再无任何声息。

只留给了他一个暗无天日的灰白世界。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没能得到回应的人干脆使用暴力开门的方式。

“砰”的一声将门踹开。

“滚——”

沙哑骇人的声音在走廊的亮光透进来的那一瞬传来。

“城哥……”沈昇看着萎靡不振地坐在地上的男人,心里也难受得紧。

“白薇的死……”

沈昇话未说完,脆弱的咽喉便被扼住,窒息的感觉令他心惊。

“傅……连城!”沈昇急得大喊男人的名字。

幸好男人还存有理智,没真的打算掐死他,只冷冷说了一句:“滚出去。”

如同被袭击了领地的野兽,暴虐而又狂躁。

等脖子上的那只手松开,沈昇喘了几口气才终于能顺畅地开口说话:“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愿意听,但我今天必须说,她人死都死了,你待在这里做什么?反思?自责?那有什么用?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你把整个世界都毁了,她也不会回来了!”

“闭嘴!”男人如同被触碰了逆鳞,深幽似寒潭的眸子里充斥着嗜虐的猩红,嗓音沙哑至极,“滚——”

“该从这里出去的人是你。”沈昇指了这个房间一圈,“你以为她在这个房间里会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吗?不,这个地方带给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恐惧,即便你困住了她的身体,也困不住她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的灵魂。”

沈昇神色肃冷地直视男人:“所以,该从这里滚出去的人是你。”

墙面通体为白色的冷冻室里冒着缕缕寒气,零下二十度的低温几乎不是活人能长期待下去的温度。

但傅连城却已经在冷冻室里待了整整三天。

不吃不喝的三天。

左尤焦躁地在门外走来走去,时刻准备着在傅连城再次晕倒的那一瞬冲进去把人抬出来。

监控里,男人的坐姿还是和前两天一样,冷白的手指虚虚地握着冰冷到了极致的那只手,似乎是怕自己痛极的时候捏疼了女孩。

但其实女孩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左尤看得一阵眼酸,没人敢在少爷提太太已经不在了的事。

更没人敢说起太太肚子里那个已经逐渐成型的孩子……

就在左尤犹豫着要不要再劝一下少爷的时候,一名佣人突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手里还捧着个化妆盒。

“左,左管家,我们在打扫太太的房间时,发现了这个。”佣人说着,打开了化妆盒的最底层,随后露出了一支验孕棒和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左尤没管那支验孕棒,而是直接拿起了那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傅愿愿。

不知女孩是在什么状态写的这张纸条,愿字下面的那个心的最后一笔勾得特别重,收笔处留下了浓浓的一个墨迹。

傅愿愿是谁?

左尤正狐疑着,余光瞥到化妆盒里的验孕棒时,突然福至心灵。

是……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思及此,左尤立马转身上前敲门,并扬声喊道:“少爷,我们找到了太太写给您的东西。”

片刻的沉默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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