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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红粟药草

“生玉哥哥你先别怕，这次的莲子粥可不同于以往，小妹我经过多方研究，还特地向厨……呃……最好的厨娘请教，才熬制出来的。”陆昭笑着眯了眯眼睛，“我马上去端，别人给银子我都不卖，就等着给生玉哥哥尝个鲜呢！”说完便跑了出去。

“昭儿，为兄……真的不饿……”

陆昭是岭南王府的郡主，也是陆王爷唯一的女儿，因幼时丧母，便格外受陆王爷疼爱，陆昭打小就不喜琴棋书画、女红绣活儿这些女孩子的东西，偏偏喜欢舞刀弄枪，还有……做莲子粥……

贺生玉还小的时候便喝过这位义妹煮的莲子粥，结果在床上躺了三天。从那以后，他便对陆昭经手的任何吃食都敬而远之。

想到这里，贺生玉轻轻带上了房门，头也不回的往府里花园避难去了。

顺着青花石板铺成的小径，贺生玉一路分花拂柳，走过种满杨柳树的湖岸，终于找到了一处凉亭。贺生玉记得，这亭子已经有好多年了，自己年少随父亲拜访岭南时，便常常与陆昭在此处玩耍，还曾失足掉到水里，差点丧命。打那之后，贺生玉便怕极了河湖江海，即使多几天脚程，辛苦一些，也不愿走水路。

“请问……您是贺大人吧?”一个穿着侍人衣服的姑娘打断了贺生玉的思绪，“见过贺大人，奴婢是王爷的随侍暮雨，天气还未回暖，坐在此处贺大人可要当心受寒。”

“多谢暮雨姑娘。”贺生玉微微一笑，起身回礼。抬眼看去，这女孩长发及腰，乖巧可爱，手上还端着个精致的小炉。天气虽然还有些寒，可也不至于还燃着火炉，而且这东西还有股奇怪的香味，贺生玉不解问道:“姑娘，这炉子是……”

“哦，这炉子是烧废纸张使的，王爷才吩咐我把纸灰倒了。”

“纸灰?……倒在何处?”贺生玉伸出手摸了摸炉壁，觉得这香味很熟悉。

暮雨回头朝身后一指，“……回大人的话，每次王爷都叫我倒在湖里。”

“知道了，多谢姑娘。”

暮雨朝贺生玉微微低头，轻声道，“那暮雨先告退了，贺大人也早些回吧，以免患了风寒。”说罢便退了两步转身离去了。

待暮雨走远后，贺生玉来到刚才她所指的地方，隔着白色的雕花栏杆，只能看见水面上漂着些黑色的粉末，大部分都已沉入水底。贺生玉盯着这些粉末，忽然间，好像想起了自己究竟是何时何地闻过这味道。

五年前，京城黑市中突然凭空流通起了一种药草，叫红粟草，据说这种药草能使人长生不老，赛过天上的神仙，一时间红粟草的价格超过黄金，已经严重影响了国库的正常纳出。皇上下令御史台介入此事之后，一夜之间，黑市上所有的红粟草全部不翼而飞，三司都无从下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种红粟草不仅价格奇高，还可使人产生依赖，万蚁噬心，如癫如狂，最后竭力而亡。

因这红粟草的香味太过特殊，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贺生玉也一直有印象。眼前这些粉末还有之前炉子里散发出的，似乎就是有那么几分红粟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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