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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潇安静地找了一处月色沐浴甚浓的位置,他盘坐在这块凸出山壁的奇石,虽然脚下是万丈深渊,可心中的纠结却将浓浓的恐惧压下,他本想好好修炼,躲在各种僻静位置生活,却没有想到事不遂人愿,这次的事情却被一直推着走,让他不得不走到了如今境地,不得不做出残酷的决定。
黑风寨通明的灯火已经在嘈杂声、喊叫声中熄灭了一半,得民心者有,遵循旧制的人有,躲在暗处摇摆不定的人亦有,但声潮却是慢慢平静,严潇眺望着如同白玉盘的明月,他知道这明月今日将会有了瑕疵。
浑身沾了不少鲜血的林天哈着腰找到了严潇,恭敬说道:
“老爷,黑风寨已经处理好了,以后这儿就是老爷您一人说了算的。”
“很好,不过一个时辰就处理好了,想必就算今天没有我,你林天应该也是筹谋已久,过一阵子就会篡位了吧。”严潇依然盘坐着,双手搭在膝上,微风吹过他散落几缕的鬓发。
“不过,林天啊,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好好对你说,有也只能就你一个人知道。”
严潇的侧脸隐藏在阴影之下,让林天看不清其脸上的表情,不过林天也是明白人,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严潇身边。
“林天,你看着悬崖之下的景色如何?”严潇伸出手,指着身下的深渊,是那般黑暗,见不着一丝光亮,只有深渊的不知多远处,有那稀稀落落的光亮。
“老爷这是何意?”林天谨慎回答,他不知道严潇这番话的意味,却知道这处是寨子用来毁尸灭迹常用的地方,只要把人往下一推,十死无生,连惨叫都传不出来。
“林天,你看这白练如瀑般的月光,将这四周照亮,可仍有深渊无法被照到,人的善就如同这月光浮于表面,人的恶就如同这深渊,哪怕表面的善再如何完美,其心底的恶也一直长存。”
“老爷……”林天脸色微微一变,却仍然卑微躬腰,额上的冷汗却是不停渗出顺着脸颊滑落,除了风呼啸声,这汗滴落地之声也几乎可闻。
“林天,非我不心善,只是若我不在阮府,你就行了那违背伦理道德,乱了三纲五常之事,而今你又杀了落魄时捞你的兄弟,虽田八有错,可错不致死,你不仁不义无情无德,且心狠手辣,我又怎会放你这种人在我身边,又怎会让你继续为祸人间!”
图穷而匕见,林天大骂一声,却是严潇直接一掌将林天劈晕过去,随后将林天扔下了万丈深渊,并偷偷解决了大刀和二毛,引起黑风寨的混乱。
严潇也趁乱离开此地,他在山峰上陡峭往下走,直至最后离开了这人心比山峰料峭的地方。
……
一路颠簸,一路痴痴木木,严潇就这般回到了阮府,一切好似一场梦,只是梦中人却无法醒来。
阮府的大堂仍然亮堂,哪怕已经到了深夜,阮家三人也没有去睡觉,反倒都坐着等待。
阮若谷一直盯着门口,此时,忽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走到了亮堂处,赫然便是满脸疲倦的严潇。
“恩公!严兄!严大哥!”三人均站起身,关切地走上前。
严潇只是摆摆手,不想多说话,只是简单敷衍几句:
“以后你们不用担心了,安心在阮府住着,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林天这个人了。”
说罢,严潇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留的三人竟然呆了一会儿,阮瑶瑶不解道:
“严大哥这话的意思是……”
“林天死了。”阮俞微微怔住,她的心中有点庆幸也点失落,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只因一步走错,从此万劫不复。
只有阮若谷揣测着严潇的语中之意,不过却不敢往那方面想。
三人交谈一会儿,不得而终,皆回房歇息,可注定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严娃娃,你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啊。”杀戮老祖的声音在严潇心中响起。
严潇此时无力地瘫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盖住了双眼,不知是哭是笑是哭笑不得。
“老祖,我那个世界是个律法分明,严行禁令的世界,哪怕有人犯了大错,也不能随意予夺生死,我也从未杀过人。可是在逼迫且力所能及之下,却不得不如此做,不然阮府一家必定被报复,四周的黎民百姓也仍然会遭殃,而不像此时一般,百姓得以暂时的休养生息,阮府也能安然无恙。”
“唉,小娃娃,老祖我也不知道该劝导你什么,毕竟这是每一个踏上修仙路的人必须的筚路蓝缕,我只能和你说,万事坚守本心,那么修道便是一条通衢大道,直指终点,若是像你现在道心左右摇摆不定,这也顾忌,那也不对,那么你的路便会走歪,最后哪怕你想偏安一隅,也可能心魔入体,落得一个道毁人亡的下场,明白否?”
‘唉,我好歹是个惊艳万年的人物,怎么就落到了开导一个锻体三阶小儿的地步呢?真是为难,可又不得不做,现在只能指望严潇尽快走出来,唉,此生艰难矣。’杀戮老祖心中慨叹,世事哪能尽如人意,今日之事一系列都让他看出来严潇乃可造之材,只是天性太过善良,所以无法亲手取了林天性命,不过将林天打晕,扔下了万丈深渊,可是严潇却不知道,这和直接杀人也并无两样。
今夜,是无声的阮府,无声正是今夜的阮府,严潇悄悄地走,正如其悄悄地来,不带走一草一木,只带走了一片曾经的月光,留下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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