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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给我回房间去。”

“我偏不，我今天就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你不心疼儿子，我心疼。”许欢对着季长林吼完，对着小暖说：“来书房吧。”

迟小暖跟着许欢进了书房，关门。

“你应该还记得我对你说爸爸妈妈的朋友家的孩子生病，得了回肠克隆氏疾病。”

迟小暖点头，“我特意查了，回肠克隆氏疾病是世界极罕至的疾病。难道？”

许欢懂得迟小暖的怀疑，点头。“是季烨，一直都是季烨，我可怜的儿子，得了这该死的病，变得那般凄惨，为了不连累心爱的人，只能躲在这世界的角落里，独自悲伤。”

迟小暖看着许欢从书房的保险箱里拿出一个盒子，她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这些都是季烨的病历的复印本，他被治好，再复发，再被治好，不知道哪个时间又复发。那段时间，你在和他冷战，他被确诊是这个病后，我和你爸都崩溃了，这件事没能瞒着季烨，他在收到你寄给他的明信片后，对我们提了一个要求，让他死。我们哪里能答应，他就不吃不喝地逼我们，我们最后妥协，可以安排他假死。醉驾死的那个人，我们给他家人一笔钱，也对他们说了我们的苦衷，他们没有为难我们，把那辆撞毁的车子也给了我们，我和长林就对外说是季烨醉驾在高架桥上出了车祸，一边办着季烨的葬礼，一边偷偷把季烨安排出国。季烨不想拖累你，你如果知道季烨的病后，也许就真的不会再离开季烨了，但是季烨不想这样委屈你。长林心疼你，也不愿意委屈了你。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客厅里，季长林独自饮酒，喝得很急，一阵猛咳，迟小暖快步走到他身后，帮他轻拍后背顺气。

“小暖，你在心里一定怪死我了。”季长林语气里满是懊悔。

迟小暖坐在季长林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许是太刺激，才消停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牙齿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季长林把迟小暖搂进怀里，“别忍着了。”

迟小暖抓着他的衣服，大声哭了出来，满腔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宣泄口。

“爸，他是在惩罚我吗？用他的自私来惩罚我从前的自私。”

“你一直都是个别扭的孩子，他以为你会回到你前男友的身边，他庆幸你并不爱他，所以，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而我，明明知道你心里是有他的，可是，我故意隐瞒了，许欢说得没有错，一直以来，在你和季烨之间，我的选择一直都是你。为此，她在心里一直都在怨恨我。”

“我也在怨你。”迟小暖坦白。“如果秦未歌没有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打算向我隐瞒一辈子？”

“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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