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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四十三章

专业冰湖捕鱼必备的铁钎子、电动牵引器和牵引绳这些东西霍栖桐一样都没有，正常来说程良抽到做鱼汤那张卡片，所要思考的只是如何去集市时在要瞒住其他嘉宾和没有钱的情况下买到鱼这点困难而已。而现在，霍栖桐凭一己之力把这个任务的难度拉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摄影师看到霍栖桐跪在冰面上抡着三寸长的军刀往冰面上刺的时候人都傻了，他从业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霍栖桐这种奇葩，之前那个靠小聪明猜对拍摄地点带够补给才撑下半个月的小鲜肉跟霍栖桐根本没法比。就凭这股狠劲，霍栖桐绝对不会火不起来。

霍栖桐这边见自己圈出来的一小块正方形的开口已经有些松动了，进度比他想象中快了许多。天色越来越黑，霍栖桐加快手里的动作。

“程导，帮我去找根长杆子。”霍栖桐补充道：“来时路上有些松树你见到过的，掰根稍长的粗一点的树枝就行。”

程良忙点头，连霍栖桐要用来做什么都没多问。

程良转身走出几步时霍栖桐开口道：“天黑了，小心点别摔到。”

程良神色微动，回头轻轻应了声。

“掰的动吗？”

程良莫名的忍不住弯着眉眼笑起来：“没问题呀，我哪能那么没用的。”

霍栖桐并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凿冰去了。他将画出来的正方形区域内又按裂纹的散布分出更多的小块，一点点将凿碎的冰块清除出水面。

程良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他拖着很长根粗壮的树枝，乍一看像是从哪儿挖来颗小树苗。

“这么大？”霍栖桐怎么也想不出程良怎么弄动的。

程良有些过于紧张了：“是不合适吗？我再去掰一根？”

“不用，修修就可以用了。”霍栖桐喘息有些重，他还没有完整弄好这个直径不过四十公分的冰窟窿，霍栖桐实在是连话都懒得说了，手腕又酸又疼，手指已经失去知觉，偶尔他想伸伸手指稍微缓一下，但手指和锈住一样伸都伸不直。但霍栖桐不敢停，气温越来越冷了，有簌簌的风打在脸上，冷意过后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终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可以捕鱼的狭小水面才算彻底完成。那个黑洞洞的小窟窿，足足花了霍栖桐两个多小时。

程良心里急的不行，偏偏什么都做不了，他身体还在不分场合的难受，胃就像个破塑料袋子，皱皱巴巴从身体里塞着，疼半晌缓半晌，程良便蹲下来紧紧揣着袖子上半身紧紧贴在膝盖上。

”程导，来帮下忙。”霍栖桐抬起头，这才看到几米远外的程良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都快团成了个丸子。他觉得瞧不起，但心里难以受控生起来的东西却像是不忍。

程良迷迷糊糊中听到霍栖桐叫他的名字，瞬间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程良起身太急，眼前一花，差点没站稳。程良狠狠咬下舌尖，他靠着这股刺痛终于让自己精神专注起来。

“我来了。”程良站上冰面：“要做什么？”

霍栖桐刚刚将程良带回来的树枝削成匀称适用的样子，用以代替微型牵引器。

手套冻得铁般冷硬，霍栖桐索性将手套摘下来扔在边上，没有束缚后手指终于好掌控些了。

程良心疼的厉害，但他没什么办法，只盼着自己赶快能帮忙做些事。

“抓着这边，”霍栖桐握紧渔网另一头：“入水后观察着我的用力方向，你往相反的地方均匀用力就行了。”

“你，你从哪儿弄的渔网啊？”

“下山的时候跟遇到的采草药的当地人换的。”霍栖桐声音平静。

节目组半分钱都不会给嘉宾留，霍栖桐能拿什么东西换？可没等程良问出口，程良忽然发现霍栖桐耳朵上戴着的白金耳钉不见了。

太色太暗又加刚刚霍栖桐自己一个人埋头忙，程良竟到现在才发现。

霍栖桐的耳环是霍连衫送的，那孩子学画画，有点天赋，自己偷偷接了不少廉价稿才攒下点钱买了对儿耳环。霍连衫对霍栖桐强烈的占有欲由此可见一斑，他送的时候，霍栖桐甚至连耳洞都没有。霍栖桐也是宠他，连夜打了耳洞就戴上了，结果还连着发炎了好几天，有粉丝总问起霍栖桐除了拍电影时无时无刻不戴着的耳钉来历，霍栖桐从没回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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