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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七十二章
因为程良的缘故，霍栖桐工作的档期表和随时的行程安排工作人员都心照不宣的会给程良发一份，想想早一两年那会儿简直疯魔了似的，霍栖桐 每时每刻在做什么他都想知道，霍栖桐那副长相又极容易四处留情，程良还说过一些特别中二尴尬的话，说什么敢贴霍栖桐的圈内也别混了。
不过到现在程良其实已经并不十分在意这些东西了，毕竟哪怕他什么都知之甚详，霍栖桐工作结束后有别的事情他也没立场干涉。就像单子上写的清清楚楚霍栖桐上午就该到了，可现在都晚上了霍栖桐还没回来，程良连多问几句的心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外面下了点小雨。天气预报说是雪，南方的雪零零星星的在半空就化没了，雪花看都看不见，只是比起平时要湿冷许多。家里的中央空调调再高程良还是觉得不舒服，腿比平时更疼，关节里结了冰碴子似的，稍微动一下似乎都能听见里面嘎巴嘎巴令人牙酸的破木偶上发条的动静。
程良去套了层加绒的睡裤才稍微好了一点点，忽然又想起什么忙给保镖发消息，让他们帮霍连衫多带件厚外套和空调毯，别让人受了风。
保姆炖了羊肉汤，等晚上大家喝去去湿寒。
快八点的时候霍栖桐才进家门，程良见他大包小包的还拎两个行李箱，忙叫阿姨来帮他一下。
“回来了？还顺利吗？”
“就那样吧，累死了。”霍栖桐的外套肩头有些湿了，他随意的就扔在行李箱上等阿姨拿走去洗，目光环视了一圈后问道：“连衫呢？”
“他跟着钱愁章先生学画，还没回来。”
霍栖桐眉心微蹙：“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今天天还不好。算了，我去接他吧，你把地址发给我。”
“司机说已经接上人了，你别过去了，等你到了他都进家门了。”
“行吧。”霍栖桐还是有点不高兴：“你跟老师说别天天上课上到这么晚，天黑了开车都不安全。”
程良不知道怎么回事，听霍栖桐说话就忍不住从心底里开始烦躁焦虑，活像提前更年期了，满心口堵的全是火气。
“到处都不安全，吃口糖不小心也能噎死，你把他养玻璃罐里最安全。”
霍栖桐正半蹲在地上从行李箱里挑挑拣拣，听着程良这句话出来他一时半会竟然没反应过来，等他抬起头看过去，程良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屏幕，霍栖桐把手里的东西重重一放：“你怎么回事，吃枪药了？”
“你这几天就这德行，我哪儿招你了？”
“你别冲我喊，吵的我心慌。”
“你还心慌了？”霍栖桐手里掐着个小盒子冲程良走过去，他直接坐在了程良身边：“那怎么办，我给你揉揉？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欲求不满似的，那么多事。”
“你别讲不正不经的话欺负我了。”程良轻轻叹了口关掉电视：“你去冲个澡换换衣服，马上吃饭了。”
“我怎么讲话不正经了？”霍栖桐揽过程良肩膀：“别臭脸了，来看看我给你买的手串。”
霍栖桐另一只手将盒子抛给程良：“你指定的颜色可真难买，我托人去买，他们都说没有成色好的，我还特意请了半天假自己去找，终于找到这么一串。”
程良心念微动，他的头虚虚靠在霍栖桐肩膀，算得上小心翼翼的掀开盒子。
“我想着你手腕细，买了十五颗珠子串的，东西不值钱，你戴着玩儿。”
“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程良把手串戴在了左手上，抬起来顺着灯光看了又看，低调又有质感的深褐色，盈盈反射着灯光，表面上一层水光的通透感，真的和霍栖桐的瞳色一模一样。程良有点走神，想到AMZ明年春夏高端珠宝的主题颜色就是深褐色，他得记着找人问问，看能不能帮霍栖桐拿到他们珠宝线的代言。
“那就好。我上楼冲澡了，你记得催催念衫那边，今天下雨路滑，让车开慢点。”
程良点点头，眼珠仍是一错不错的落在手腕上。
霍栖桐才上楼段宏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很巧，有一部正在筹备的电影主题曲正在找人试录，据说是导演想要一个不是专业的歌手，更看重的是歌手自身声线和感觉，虽然不太好透露更多，但段宏鸣再三跟程良保证绝对不会让霍栖桐进三流录制厅，这个项目因为投资大又要冲奖，想参与的人实在不少，所以他又说不一定能定下来，如果霍栖桐有时间有意愿可以来试试。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我跟他经纪人问问时间。”
“11号到18号，就是从后天开始给大家排时间，时间还算有弹性。”
“好的我记下了，谢谢段哥。”
“没关系，小事。哦对了，等你那边确定下来之后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带霍栖桐一起去，方便一点。”
“那辛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到时候无论成不成我都欠你一顿饭。”
“没事没事，不过我还有件事……”
他不太好开口的样子，程良也不催他，从茶几上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了。
“我就直说了，鸾飞一年多年流过一次产，身体养好了点之后一直就没能在怀孕，各种医生我们也没少看，说我们两个谁身体都没问题，说真的我有点着急，科学没办法解决，我就想找靠谱的玄学大师看看。只是不靠谱的人太多了，我听说周归璨周先生的名声，奈何实在约不到人说不上话，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帮我问问？”
“这个小事情，一句话的事，不过我不确定周哥有没有什么讲究，行还是不行到时候我告诉你。”
“好，谢谢谢谢，那不打扰你了，我先挂了。”
程良挂断电话方抬起头就见霍栖桐在楼梯拐角边看，脸拉的跟什么似的：“又跟谁打电话呢？一口一个周哥的，不是说了吗让你离他远点。”
“段宏鸣让我帮忙问点事情而已，你态度正常点。”
“段宏鸣？他不都结婚了吗？还找事情勾你干嘛？”
程良皱起眉，半句话都不想跟霍栖桐说了。
程良不说话霍栖桐更不依不饶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前天你说你在跟人吃饭挂我电话，是不是就是跟段宏鸣在一起？”
真是小心眼，挂他一次电话就记到了现在，这完全是没事找事找茬要打架。
“我是跟他在一起，聊你的事情，可以了吗？不闹了行吗？”
“闹的是谁啊？我早就发现了你最近可真是飘了，你给我摆什么脸色，是我求你跟我在一起的是吗？”
程良觉得自己面对的不像个大男人，反倒像是个无理取闹的高中小女孩儿，程良可算看出来了，霍栖桐在意的根本不是自己跟谁吃饭，解释完了也有下一件可以吵起来的鸡毛蒜皮的破事，他想搞人心态，撒泼打滚找存在感让人哄而已。
程良本来就已经够心神交瘁的了，霍栖桐还不让人省心，做出来的傻事比暖心事多的多，每天不是在添乱就是围着霍连衫团团转。
“你自己冷静冷静，晚饭我不吃了，去睡了。”
霍栖桐心里咯噔一下，自己都没意识到那是心慌，他只顾着不可置信下的愤怒和憋屈，满脑子都是程良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讲话，他配吗？真当谈恋爱呢吗搞这样怨妇似的一套，霍栖桐自觉笑脸也陪了礼物也送了，他还蹬鼻子上脸的在这里找不痛快。
霍栖桐越想越生气，尤其是看着程良当真站起来慢条斯理往室内电梯的方向走的时候，他豁然几步追上去拽住了程良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什么意思？我不饿，困了，早点睡，你这是要干嘛？”
“你有什么直接说，你是要堵死我是吗？”
“我没有。”
霍栖桐还一副想跟程良掰扯到底的样子，捏着程良的手铁钳似的，像怕他跑了一样。
像怕他跑了？程良眼里微微有点动容：“我真没有，我在楼下等你一天了，很累，我稍微躺一会儿，等会你吃完饭在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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