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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谣言

楚妧并未掩藏，她将瓷瓶轻轻地放在桌上：“偶感风寒，大夫开的药。”

闻言，祁湛漠然收回视线：“既然身体不适，就早些安歇。”

楚妧点点头，起身给他宽衣。

才褪下鸦青色织锦长袄，一块粉色的手帕无声地落在她的脚边。

手帕一角绣着梅花，俨然是女人用的。

祁湛眸色一变，拾起将其扔到一边，责怪道：“你的帕子怎么不好好收着？”

楚妧垂眸：“我的手帕上只绣竹。”

她想他应该又忘了。

他曾说，竹的品质高洁，中通外直。

所以自己所用之帕从来都绣的是竹。

祁湛面色微凝，却没有半分被拆穿的愧疚，径直走向内室。

余光却不觉落在那白瓷瓶，冷语似刀：“一点风寒而已，何必惺惺作态。”

楚妧心底一抽，喉间哽若被塞入棉花，难受不已。

深宵，房外风卷着雪，吹的窗户微微作响。

楚妧躺在祁湛身旁，伸出手想抱他，却被他再次推开。

她眼眶一涩，无奈垂下手。

望着祁湛的后背，她艰难地扯着嘴角：“我最近听到一些谣言，说你对大臣动用酷刑，屈打成招，可有此事？”

“既是谣言，你还信？”祁湛不耐地冷嗤一声。

楚妧怎会听不出他语气中对自己的不满。

她强忍着心中的刺痛，转身看着被风吹起的床幔，自言自语着：“皇爷爷对你我不薄，你也曾说，考取功名只为忠君报国，可如今……”

她话还未说完，祁湛便冷冷将其打断。

“你自以为成了郡主，就能对本司指手画脚？你即是一介妇人，就该做好妇人该做之事！”

话毕，他阴沉着脸起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重重的摔门声像是砸在了楚妧的心上，让她久久回不过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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