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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逼迫

祁湛愣在了原地。

短短五个字，让这深宵更显凄凉。

楚妧起身，将薄薄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上面赫然写着“放夫书”三字。

“人的掌心就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有很多，我知夫君已另觅良人，不欲强留夫君。”

她望着已经僵住的祁湛，一字字道：“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拾折扇，风华再现，娶一扶柳佳人！”

闻言，祁湛瞬间回过神。

“从古至今只有放妻书，哪儿来的放夫书？”他冷声道，“你是不是又在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

楚妧抿抿唇，咽下满心的酸苦：“你若觉不妥，休了我，也可。”

祁湛眼神一狞。

他原本只是觉着她在耍小性子，毕竟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

再贫苦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楚妧从未提过要和离，如今竟还提出了休妻！？

祁湛狭眸微眯：“难道你有了别的男人？”

如今她被一众自诩忠臣之人拥为皇太女，豢养男宠不是没可能！

楚妧愣住。

从始至终不贞不忠的都是祁湛，可他却反说她不洁。

楚妧眼尾发红，说不出话。

她的沉默反让祁湛觉着是被自己说中了。

他一把夺过放夫书，置于烛火之上：“本司最近忙于公事，是疏忽了你，我现在就满足你。”

纸张残余的轻烟消散，滴滴滚烫的红蜡顺流而下。

楚妧死死咬着牙，带着极尽痛苦的双眸望着不断摇曳的烛光。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犹如要将她拆入腹中的人才抽身离去。

在一片淡青色的天色中，风雪席卷入房。

楚妧堪堪穿上被扯破的长袄，任由热泪淌过冰冷的脸颊。

她呆坐在榻上，目光落在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上。

里头都是祁湛写给她的书信。

从前他还会给她写诗，哪怕出任外地，每月都会寄多封书信回家。

楚妧一直留着。

每当祁湛做错事，她就会把这些信拿出来看看。

父亲曾说：做人要记人好，不记人坏。

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楚妧泪眼斑驳。

曾经的祁湛为官清廉，是百姓眼中的清官，更是她心中的一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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