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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诀别

天牢。

一阵锁链碰撞声之后，牢门缓缓开了。

穿着一身素白囚衣的祁湛抬眼看去，面色一怔。

是楚妧。

她一袭彤色窜金线长袄，干净清丽，让困在阴暗潮湿的狼狈至极的她更像个乞丐。

楚妧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到祁湛面前。

祁湛目光温和，看着她慢慢坐在草絮上，打开食盒，将酒菜一一摆了出来。

“这些都是我亲自做的，你尝尝。”

沙哑的声音让祁湛心头一窒。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几下笑道：“很好吃。”

楚妧弯着红红的眼，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我以为我就不下厨，做的菜不会再合你胃口了。”

祁湛看了眼面前的酒，伸手接过仰头喝下。

见他如此干脆，楚妧眼睫一颤，抿唇微微垂下头，又往他杯中斟了杯酒。

“阿妧。”

祁湛一声轻唤，让楚妧手一抖，酒不慎洒了出来。

“你恨我吗？”

闻言，楚妧放下酒壶，久久没有回答。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恨祁湛了。

她也不想再去想。

只是他这一问，反倒是激起了她心底的骇浪。

良久，她抬起满是雾气的眸子，道：“恨过。”

听了这样的回答，祁湛一愣，继而苦笑了一下：“那我这一遭也不算白走了。”

他仰头又饮下一口酒。

眼角却淌出了泪。

渐渐的，五脏六腑开始有了些许刺痛之意。

祁湛却忽略了这些越渐加大的折磨感，视线不离楚妧。

他必须要再多看她两眼，好让他在回到过去后，更加珍惜。

楚妧只觉双手沉重地难以再提起，只能无力地搭在腿上。

她看着祁湛，心中泛着涩意。

祁湛见她不动，俯身将酒壶拿过，给自己倒了一杯，嘶声问：“阿妧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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