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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别山所有的人都是该死的,该死于瘟疫。可良玊,他怜惜一个小孩子,愿意逆生死簿救人,付出几百年的灵力修为。但他们又是怎样对他的?周家那孩子是怎么对他的?他们放了一把火就跑了!跑了!”
“火烧了一天一夜,整整一天一夜!他不会被人间的火所伤,但他比谁都疼!”
“只怪我是个废物,我生来灵气薄弱,逃出南水后,被龙族追捕,我精力不足,只能在洞中沉睡,恢复精气。”
郭崇晖:“我在山洞中沉睡半月之久,等我醒过来......等我醒过来......”
“长别山下是一处乱葬岗。瘟疫死去的人,尸体都堆在那里。良玊把我也藏去了那里。”郭崇晖一双血红色的龙眼淌出血泪,“那地方没人敢去。就连赶尸的阴人都不敢去。”
“没有人救他,没有人帮他,赶尸族的阴人正时路过长别山,他分明清楚,是良玊救了所有人,他明明知道......可他也袖手旁观,他也不敢来乱葬岗!他也是个该死的懦夫!”
并非同情恶者,怜悯罪孽,只是这世间的苦痛,这世间的愚昧怯弱,全沾去“人”这一字,到头来只剩悲凉。
张决明干涩地说:“所以你要报复赶尸族。”
“我真想杀光他们所有人。”郭崇晖摇了摇头,“可你知道吗?良玊他不愿意。他说,他们都是人,是人,就会害怕,恐惧。人怕我们精怪,是应当的。他们太弱小了,所以才会伤害我们。”
“谁都说烛九阴生性阴鸷,但他竟然说他不怨恨。”郭崇晖已满面血泪,血泪浸透他脸上的鳞片。
“可是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他的眼睛......火精没有了,而他......他......”郭崇晖说着,竟躬下腰来,抱住自己的头,像一个被逼入绝境的疯孩子。
“他的龙尾断了。”郭崇晖说。
张决明心下沉了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纯金断尾,又看向郭崇晖血肉模糊的腿。
郭崇晖猛地抬起头,他瞪着张决明,眼神变得凶狠,残暴:“龙尾是龙身上最有力的部分。他是烛龙,明明不会被人间的火伤到,可他的龙尾断了,化成了灰,就在我手心上......”
“他要有多疼,他要忍受多少......”郭崇晖说着,病态地捧起自己双手,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手心,双手微抖,似乎良玊的鳞灰还在他手心里消逝。
“我们逃出南水的时候,只是想离开那黑暗的地方,我们想去人世,就装成两个平凡人,过最普通的日子。”郭崇晖又桀桀低笑,“是他们逼我。是人世负我!”
张决明不禁起了一身寒栗,他握紧挞罚,手臂上青筋暴起。
“后来我们离开了长别山,但我还是想报仇,他一日比一日衰弱,我看到他就......我受不了。”郭崇晖深深吐出一口气,“我瞒着他,抓小精怪吃,越吃越多,我的力量就越来越大。”
“直到入魔,我才发现天运金龙的本事!”郭崇晖双臂大展,他身后的五圣物一起升去上空!
“我弱又如何?我强又如何?天运金龙应天道而生,可令天劫,驱使上古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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