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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替考

锁凤楼里人声乐声混成一片，三四个醉的东倒西歪的女子拿着酒壶，边饮酒，边互相推搡着乱跑。一不小心，就有一人撞上了乔砚凝。

业溪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几个姐姐在锁凤楼里是有名的话匣子，不知道待会乔砚凝会是什么反应。

乔砚凝面上露出及其厌恶的神情，用手使劲拍了两下刚刚被那女子碰到的地方，这几个女子捂着嘴大笑，都像看见什么稀罕物一样瞧着乔砚凝。

“公子看着面生啊，到了锁凤楼里，看上哪个凤凰了，燕姐儿给你牵牵线啊。”

她们哄堂大笑，但乔砚凝却抱着双臂不去理会，眉头那道沟壑，陷得又深了几分。

另一粉衣女子半掩着嘴笑道：“我还当是谁，不就是前阵子，跟那个段公子一块来的吗。难不成眼红了段公子，也想来锁凤楼里赎个姑娘带回家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们又是一阵大笑，业溪山也不装睡了，光明正大的睁着眼，饶有兴趣地瞧着那边。

一个黄衣女子在乔砚凝面前转了两圈：“看看我，是不是有几分业云儿的影子啊哈哈哈哈哈。”

乔砚凝皱着眉，闭上眼睛，道：“离我远点。”

这黄衣女子把手里的帕子往他脸上轻轻一拂，埋怨道：“真没趣。”

“莺莺就你那小身板，还硬邦邦的，也好意思跟业云儿比啊哈哈哈哈。”方才自称燕姐儿的女人嘲笑道。燕姐儿是个妆容艳丽的女人，眼神即便是醉意沉沉的，也有几分犀利在里面，锁凤楼里只有她身着长尾纱裙，有时候跑起来，真的像一只低飞的燕子。

燕姐儿双眼注视着乔砚凝，忽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朝他脸上吐了一口气。乔砚凝猛地睁眼看向她，表情比吃了屎都要难看。他嘴角颤了一下，在这几个女人的嬉笑声中，拳头握的青筋暴露，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打人。

业溪山一看，现在不是时机正好吗，乔砚凝被人纠缠着，自己刚好开溜。他一有这个念头时，便开始动身了。

自从众人听说业云儿要嫁人起，业溪山出门时，别人看他的眼神都跟以往不太一样了。以往的时候，那些人见了他要么是调侃，要么就是说好话，好让他在业云儿面前多提提自己的名字。而现在，本以为那些人放弃了软磨硬泡，可结果一个个比之前更卑微了。什么“云儿要是被欺负了就告诉我，我饶不了他”“云儿要是过得不好，我也会不好的”“告诉云儿，我正房夫人的位置永远给她留着”之类的全出来了。甚至还有说自己是娘家人的，这对无依无靠的姐弟忽然有了娘家人，还真是稀奇了。

业溪山随便敷衍着那些人，来到了醉仙楼，走到自己最常坐的位置，点了几个下酒菜，又要了壶醉仙酿。他最爱坐在二楼靠街的地方，不仅透风凉快，还能边喝酒边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要是赶上有人接头打架，还能当做在看戏。

业溪山将脚搭在二楼的扶栏上，往椅子上一躺，好不自在。

这时身边忽然出现一片阴影，业溪山心里一紧，心想不会这么厉害吧，结果抬头一看，原来是陈员外的公子。

“呦，陈公子有何贵干啊？”

这位陈公子恭恭敬敬，倒也不像什么纨绔之辈。他坐在业溪山对面，说道：“是这样，听说业公子文采颇佳，是那文曲星转世，在下……”

“哎哎打住！”业溪山将脚从扶栏上抽回来，“可别抬举我，怕有天摔死。”

陈公子笑了笑：“在下唐突了，在下想问，业公子今年可参加乡试？”

“乡试？”业溪山挑了一边的眉毛，往后面一靠，“我连童试都没考，考什么乡试。”

“那好。”陈公子似乎很满意业溪山的回答，即刻从袖口中掏出一摞纸币放到酒桌上，“烦请业公子帮个忙。”

业溪山看到这么多钱哪能不心动，但他转念一想，钱财越多，证明做的事越麻烦啊。

“陈公子先说说，让在下帮什么。”

陈公子莞尔一笑：“在下是想雇业公子……帮在下考试。”

业溪山一怔，赶紧朝四周瞧了瞧，这一瞧不要紧，一下就跟在街上四处张望的乔砚凝对视上了。

简直是祸不单行！

“业公子，业公子？”见业溪山有些走神，姓陈的叫了他好几遍，“有听在下说话吗？”

“啊啊。”业溪山回过神，“你，你疯了吧，这可不是小事情。”

“这些钱只是一半的酬劳，事成之后，无论中不中，在下都会亲自奉上另一半，若是中了，便会再赠你一套宅院，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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