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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职责所在，不愧于心

时光荏苒，眨眼间乔砚凝已经走了快整月，业溪山想他，就给他写了不少信，但又不知将信寄往何处。而乔砚凝这一个月来，也一封信都没寄来过，也不知战况如何，他过的好不好。业溪山就只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只要人没事便好。

自乔砚凝走后，业溪山每日无聊得紧，不是在将军府里呆着，就是到空闲寺里去，可如今正值深冬，就连山上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业溪山出了空闲寺，托着腮坐在之前常坐的大石头上，望着乔砚凝离开时的那条路，捡了根树枝在雪地上画圈。

业溪山心里又闷又急，也不知乔砚凝何时回来，回来了要先去哪儿。业溪山想告诉他，自己近日已经学会了做菜，还跟人学了做糖人，若是乔凝回来了，他便天天做与他吃，还要跟他道歉……

业溪山叹了口气，原来想念一个人时，竟是这样难受的感觉。他将手里的树枝扔掉，刚想伸个懒腰时，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公子——公子——”

是业云儿的侍女小晴。小晴一路小跑着过来，大口喘着气：“公子让我好找。”

“怎么了？”

“公子又在想乔将军了吧。”小晴意味深长地笑笑，说道，“也是，我若有这么个挚友去打仗了，我也会日日思念他。”

业溪山从石头上跳下来，问道：“叫我做什么？”

“夫人让你下山去买些东西。”小晴拿出个钱袋给他，“夫人让你路上慢点儿，不必着急。”

“奥。”业溪山接过钱袋便下山了。

业溪山打开钱袋，里面有张纸条，是业云儿给他列的要买的东西的单子，跟上次的一模一样，连斤两都没变。也不知道是业云儿真用这些东西，还是看他太过百无聊赖，因此才打发他点事情做的。

这些东西倒也不难买，才不到一刻钟便买齐了。业溪山在街市上走着，他这段日子总有种感觉，就是每次自己独自出来时，便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他思来想去，有理由打他主意的人，便只有段宬的人了。毕竟段宬可是一国之君，看着叛军首领的亲属每日在他眼皮子底下闲逛，总归还是要做点什么的。

业溪山倒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样子，便快步走进了一个胡同里，随后便去了之前乔砚凝带他来过的荒宅区。这里的房屋与街道都毫无规律，他躲在一个墙角，看着跟踪他的人一头雾水地走来走去。他悄悄跟在那人身后，趁那人不注意，一板砖拍在了那人后脑勺上了。

这人的身子靠着墙缓缓倒下，业溪山蹲在他前方仔细瞧着他的脸。这人年纪看着并不大，脸上的稚气还未退去，约莫着不超过十五，业溪山总觉得自己在何处见过他。

在何处呢？他摸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想，结果这人竟然这么快便醒了，业溪山一把捂住他的嘴。可他却没反抗，只是“唔唔”地说些什么。

业溪山想起来了，这人他在校场见过，是乔砚凝的人。见他也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业溪山便将手从他嘴上拿了下来，他神志还有些不轻，跑也跑不掉。

业溪山问：“谁让你跟着我的？”

他只是摸着自己方才被砖打到的后脑勺，并没有回答业溪山的话。业溪山又猛地举起砖来，他吓得浑身一抖，急忙道：“就就就是今日凑巧看到了你本来要打个招呼的然后就被你发现了。”

业溪山盯着他：“这句话是提前准备好的吧！”

“不是！”

“不是？”

业溪山又举起砖来，这个人神色慌张着，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乔砚凝让你跟着我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

业溪山一脸无奈，将砖扔到一边，和这人一起靠墙坐在地上。

“他为何要让你跟着我？”

这人怔了怔，说道：“让我……将你每日都做了什么写下来，然后寄给他。”

业溪山心里忽得又暗了几分，乔砚凝果然还在生气，明明他们二人可以直接书信往来的，他却非要找个外人传话。

“那他有说，他近日如何吗？”

“没有。”这人摇摇头，“我只寄信给他，他从未有过回信。”

“唉……”业溪山喃喃道，“也不知他要何时回来。”

“据说年底便能收兵，也快了吧。”

“年底……”年底还有好些日子呢，业溪山连一天都嫌多。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了骚动，他站起来就往巷子外面走，那人此时也缓过劲来了，随他一同出去。

“边关大捷！”一个骑着马的人从他们身边飞快驶过，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业溪山怔在原地，回头问那人：“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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