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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重回凤弦

他们不着急赶路，五天后才到了凤弦。听着外面熟悉的乡音，业溪山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变样子，但是又不敢出马车。

乔砚凝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我与你一起下去走走？”

“我们还是先找了地方落脚吧，一路颠簸，有些累了。”

“既然这样。”乔砚凝边说着边拉着他往外去，“就更应该下去舒展身子了。”

“我……”业喜山紧紧抓着乔砚凝的手，躲在他身后不说话。乔砚凝回头向木生说了什么，木生点点头，便架着马车离开了。

业溪山随着乔砚凝的脚步在路上闲逛，却始终不愿抬头。业溪山感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到底为什么，连凤弦的人都不敢抬头看呢？乔砚凝低声道：“你不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变化吗？”

业溪山轻叹了口气，随后缓缓抬头往前方看了一眼，兴许是熟悉的街道，让他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他竟愣在了那里，眼神也渐渐湿润起来。乔砚凝又说：“这里的人不都是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吗，总比京城有人情味吧？”

乔砚凝说的对，这是自己日日思念的地方啊，到底在害怕什么？如果在凤弦都没办法让自己摆脱恐惧的话，那自己今后的日子又该如何面对？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人，撩着头发吊儿郎当的从一旁走过，看着像是叫花子。突然，他又缓缓退回来，盯着业溪山看了片刻，道：“大哥！”

业溪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思绪也从方才的地方拉回。

“哈哈哈，真是我大哥回来了！”叫花子一边笑着一边敲着自己的破碗，“这一年，你都去哪了呀大哥！”

他这一喊，引来了不少乞丐，他们看到业溪山后，都是一愣，随后吵吵闹闹地问东问西。业溪山抓着乔砚凝的手臂，蜷缩在了他身后。这些人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犹豫着说：“你，你是我们大哥吗？”

紧接着便又有人说：“大哥怎会这样扭扭捏捏的，认错了吧。”

“那长的也太像了。”

周围这些人自讨没趣的唏嘘一声，正要不欢而散时，乔砚凝突然说道：“他就是业溪山啊，怎么，一年不见便认不出来了？”

这些人又转身走过来，仔细看看业溪山：“真是，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业溪山扯了扯乔砚凝的衣服，示意他想想办法，乔砚凝却说道：“这些之前不是你的朋友吗，他们是否会伤到你，你比我还清楚。”

“大哥这一年都去哪了，兄弟们都等着继续给你卖书呢。”

“对呀，城北那些个叫花子自你无故失踪后，便日日来欺负哥几个，都没人给我们出头了！”

“大哥那时候为何突然便走了？去了哪里？据说是随云儿姐姐一起去了婆家，大哥这一整年都过得很好吧。”

……

人群叽叽喳喳个不停，业溪山却一句话也没说。他心里一开始只是害怕，现在却有些怨恨了，他不知道乔砚凝为什么要这样，就如同将自己脱光了仍在大街上，被人围着看一样。

乔砚凝低声道：“告诉他们啊，你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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