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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做饭了
厨娘请假的时候我没多想,以为不算太大的事情,也许隔天就能回来,谁知第二天早上我坐上餐桌,面前连个空盘子都没有。
而陆桥之把他的手机递给我看,显示有一分钟零二秒的通话,然后告诉我:“厨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突然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心想她请假,任何一个体贴的老板都要同意准假,我只是代为行使这项工作,没有饭吃也不能怪我。
但陆桥之紧接着说:“她已经被解雇了。”
我一愣,有些不解,难道这是她的错?又或者特地对我说,是我的错?
正要问他为什么,他先开了口:“她没有交接好工作,没有履行合同义务,我解雇了她。”
这话说的是没错,但是未免太没有人情味了,而且昨天吃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
我刚发出这个疑问,立马就知道为什么了。
陆桥之这人简直苛刻到龟毛,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咖啡的温度要不高不低,三明治的酱要刚刚好,不能有生菜,他不吃,餐具要固定的一套,最好不要让他伸手拿纸巾,要在餐盘旁边备好。
一顿早餐下来,时间已经比平时迟了很多了,佣人被他差着走来走去,他的冷漠语气吓得人头都不敢抬,无意间将这段折磨越拉越长。
他那两句话,与其说是对我说的,不如说是对眼前这位佣人说的。
有点像最严厉的语文老师,早上叮嘱学生背熟千字文,中午就要抽查,背不出来直接打电话请家长。
在陆桥之这里是,我已经提醒你了,早餐是一个预警,午餐再做不好,等着失业吧。
我颇有点同情这位佣人,早餐过后让她方便的话,联系厨娘问一问。
她面带苦色,几乎泫然欲泣,“李姐家里真的有事,刚刚我给她打电话,她手机已经关机了。”
我无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和她说越清淡越好,让她按最不会出错的菜谱来做。
开饭前,我还特地尝了一下,表示真的差不多。
可陆桥之尝到后却仍然暴躁,只吃了一口就将筷子丢下了,不过还算冷静,直到傍晚都没说要解雇人。
但佣人肯定将做饭放在心上了,我去冰箱里搜刮吃的的时候,她还面露焦急地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我对陆桥之的苛刻有了实感,因此也不再觉得她是杞人忧天,但我也不会安慰人,顺出一杯布丁之后,随手也给了她一杯。
她见状想笑又不敢笑,脸就显得有些苦,我便象征性问她:“怎么了。”
应陆桥之的要求,我不与她们打交道,不知道该叫她什么,但看外貌,要是我母亲还活着,应该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加上她人温柔,做事不紧不慢,我便对她印象很好。
她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该做什么菜。”
要我说,她做的菜的口味和上一位做的几乎没有分别,陆桥之要不就是味蕾过于灵敏,要不就是心情不好故意为难。
楼上声响还是很大,我觉得是后者。
我无法将猜测与她细说,但实在没法看一位年纪与我母亲相仿的人无故被陆桥之教训。
“我来做吧。”我心下叹息,安慰她。
她昨天在场,是知道陆桥之对我做的菜也不太满意的,语气便有些犹豫,“您这样,不会…”
“没事,我又不会被他解雇。”我勉强笑笑。
她便放下心来了,说好,又高兴地要给我打下手。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没底气,有些惶恐。
果不其然,这回陆桥之仅仅是看就不满意了。
他扫了我一眼,问站在一旁的佣人:“这是你做的?”
佣人——也就是张姨,闻声头愈发低垂,不敢说话。
陆桥之似乎就在爆发边缘,我见状看不下去,又不能说是我做的,生怕他相出别的借口,以擅离职守解雇她,便直言:“是我指导她做的,因为我喜欢这种口味。”
说完我就觉得自己的胆子太大了,话中竟然有种越过了陆桥之的意思。
陆桥之捏着水杯却只是皱着眉,抬眼看了我几秒,下桌上了楼。
叫我实在搞不懂这算什么情况。
肖琪的电话也是,我刚吃完放下筷子,他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按理说,许久不见的老友拨通电话应当是开心的,但我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陆桥之,就使得这通电话很让我心情复杂。
肖琪与我唠叨了两句,听我说陆桥之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饭,又开始叮嘱我千万要让他按时进食,不然病情会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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