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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的光

程野吃着谢桦译带着已经凉了的饭菜，脸色不知道该红还是该白地垂着头没说话。

谢桦译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跟程野走在根本没有几个人的街道上，街道边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路灯光线刚刚好的照在地上将每一截路都照的看得清，好让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找到一丝归属和安全感。

“桌上的纸条看了没？”谢桦译低低地说。

“啥东西？”程野抬起头看了眼面前光线不暗的路灯，紧接着他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的说，“我没看到什么纸条啊，今早儿我一起来感觉脑袋被抛了炸弹似的，疼死了……”

“我丢，对了…昨天我没对你撒酒疯吧？我这又喝断片儿了。”程野说着说着就刚才那一秒内改过自新了，并且感觉到一千万个后悔的说，“我再也不喝酒了，真他妈的头疼啊。”

谢桦译嘴里哼了一声，像是极其不满程野经常喝断片一样。

“我…我占你便宜了？”程野被谢桦译的态度怔住了，唇上还叼着一根白菜，在心中划过很多个对他干了些什么的想法，“干、干些什么了啊？”

牵手…拥抱以及接吻？！

谢桦译停住了脚步，驻足回过头看着落后自己一截的程野，他喉结看到他沾满油的唇上下滚动了一番。

谢桦译垂着目光加快了脚步：“没。”

程野：“哎？？突然走那么快干嘛？！”

“困了。”

困了？

我还他妈的炸了呢！！

事实证明程野是真的炸得爆了，都凌晨一点了他躺在床上一个半小时还没有睡着，他这简直是炸上加炸啊。

见身旁的谢桦译已经睡着了，程野也没打算弄醒他陪自己一起玩的心情，干脆蹑手蹑脚地抱起电脑跑到客厅去拿资料看看了。

这倒好才看到餐桌上的纸条——

［晚上赶回来给你做饭等我回家］

他倒知道为什么谢桦译会说出那种话，但看着他当时那个样子可能是跑出来找自己了？

他……

程野叹了口气，干脆不想地去琢磨了一下自己作品中细小的位置有点瑕疵。

他拿出一个新的绘画本出来用铅笔先画了些线稿来打底，他最擅长画的是人物素描以及彩绘中的风景画，尤其是山水图。

“我去…这太他妈的牛逼了啊。”

程野偶尔在网上浏览到一位作品特别牛逼的太太，不禁顿时爆出粗口作为语气词加强这句话的意思。

画了一会儿后嫌累就去泡了杯咖啡熬到了三点钟，等着后劲才发觉喝咖啡会让人精神更加振奋！

特震撼程野全家。

这下是真的睡意全无了，程野就游荡到阳台上看着漆黑的一片中隐隐有几处亮光在各处亮起，夜间的晚风一阵一阵的吹起，接着几分凉意他倒感觉了几分自在又轻松。

他双手用手臂抵在了栅栏上，看着城市灯火通宵就感觉自己多多少少沾了点人间烟火味儿。

程野还记得那会儿的自己拉着同学跑到操场上借口说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实际上是去看谢桦译打篮球，他待的最后一年那个夏季特别的聒噪，蝉鸣似乎响彻了整个季节，到后来想倒像是个欢送会。

少年还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是最容易得到爱慕的一个年龄段，一大堆女生暗地里也跟着程野争风吃醋的。

到现在回想起来，程野还记得谢桦译投中了一个三分球后会笑得嘴角咧起来，眼角弯弯，刚好那个角度的篮球会彻底的挡住照射下来的阳光和太阳。

就那一下，谢桦译成为了程野的光。

即使汗液会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流下来，程野当时都直愣愣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脏立即跳到嗓子眼来了，他同学还以为他看到了哪个妹子的那玩意儿，刚准备问他是哪位，那个人就借口跑去厕所了。

程野这几天偶尔刷几条微博，刚好刷到了一句话——

［如今你依旧是我的光。］

“如今”、“依旧”以及“我的”。

这是多么美好的词汇。

他当时盯着这句话笑了好一会儿，旋即才发觉是因为想到了谢桦译才笑得如此灿烂，程野这会儿才知道不论是什么原因，他是在意的。

但在意和那件事是两件事！

程野越想越气，眼睛立刻就红了。

他自己他妈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可他倒好跟没事人儿一样的，他太不甘心了，但也太喜欢了。

喜欢到……都快忘记那段黑暗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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