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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路臻臻来说，眼前的光明亦有亦无，看不清前行的路，等同于盲人。

“小姐，天亮了。你...我能进屋吗？”

桃桃起身揉着自己发麻的小腿，一手惺忪的揉自己尚未睡醒的眼睛。又想着昨日夜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的路臻臻一夜未出，转身轻手轻脚的踏上台阶离得门口近些，一边敲门，一边用上了哄孩子的语气。

屋里的路臻臻不应，桃桃便几乎脸贴门框的听动静，皱眉仔细的模样，像极了听学堂先生关起门来教训学子的听墙角样儿。

路臻臻蹲坐在地上，背后的凳子是唯一的依靠。垂下的眼皮半掩住毫无生机的双眸，本是一汪清潭，眼下已经变成了浊水。

发红的眼角下还留着藏不住的泪痕，以及充满倦色的黑眼圈反映在白皙的脸上，一眼就可看的清清楚楚。此时的路臻臻像是一个美丽的瓷娃娃，风轻轻的一碰就碎的满地。

想保护瓷娃娃的人就把她放在放满了温和柔软的棉花中，左一层右一层，上一层下一层，边角也不放过，本以为这样娃娃就不会受到伤害，却不知，娃娃早已被困的喘不过气，在白色的棉花朵中自裁。

洒下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路臻臻的脸上，路臻臻想笑，可一扯嘴角，干的不行的皮肤便抗议的把疼痛感送至路臻臻的大脑，笑不出来，流不出泪。

院墙外传来的喧杂声使得路臻臻忽而一抬眼，伴着枝头清晨鸟儿叽喳，清晨，照旧地来了。

路臻臻只听见鸟儿的喧闹，可她莫名的把院墙外那些吵闹声归于对沈怀瑾的诽谤。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企图从寸内之地起身，但双脚似乎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桃桃....”

路臻臻张嘴，干的发涩的喉咙才勉勉强强发出两声嘶哑听不太清的呼唤。

桃桃却反应极快，一下推门，身后的光没了遮挡，一股脑全部跑进了路臻臻的房间，将房间四壁照的通亮。

路臻臻被光刺的转头，脖子却僵硬的发出一声可怕的骨头咯吱声。

路臻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坐了一整晚，墙边立着的摆钟又清楚的告诉路臻臻，是十二个小时。

桃桃眼疾手快的跑到路臻臻身边扶起她，路臻臻的双脚还是没反应，只是传来更深的麻意，全部重量压在桃桃身上，无可奈何地，桃桃只得把路臻臻扶到身后打的凳子坐下，自己也歇了口气。

看着路臻臻干枯的嘴唇，桃桃泛起一阵心疼，提起茶杯想为路臻臻带一杯茶，可茶壶早已干涸。

“小姐，我去给你泡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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