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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仓好像看懂了王司令表情中蕴含的感情，他回头看着风吹来的方向，忽然望见了远处站着一位青衣袅袅的人。

那人身材消瘦，满仓没看清他手中似乎执着什么东西，却一眼看清了那人的脸。

朝思暮想，再清楚不过。

堵在喉咙口的三个字快要呼之欲出，却被旁边的老兵拉着胳膊提醒自己回神。那三个字终究是没有念出来，远方的那个人影也像没念出来的三个字一样烟消云散。

“我好想你”

满仓被老兵抓着转回身，王司令早已不见刚才思家的神色，他已经面对着众人，眼里是无奈和与之相矛盾的期待。

“你刚才干啥呢？司令讲话还能出神？”

满仓摇摇头，只是笑一笑的掩饰。

“没事。老松，刚才司令讲什么了，气氛怎么好像有一些变了？”满仓问道。

老松松手，低头吐了口唾沫在脚边，一边用脚掌摩挲着泥土掩埋，一边摇摇头叹气着反问满仓。

“你知道为什么，这一块地的鬼子据点老是打不下来吗？”

满仓一蹙眉。

“因为据点附近的碉堡。那里看得远，大规模的军队前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然后...”

“然后...就是炮击...”

老松叹了口气，接话道，“所以啊，司令刚才是想在营里挑选组成一支小队，去偷袭，炸掉鬼子的碉堡。可惜...到现在一个人没自愿的...”

满仓看着眼前的老松，头发被削的不能再短，明明只是四十的年纪，却已经能看到逐渐斑白的两鬓，好像是流逝而去的岁月枷锁，又重又深，只是生不逢时，在这样一个时代里，能活下来，即便枷锁深重，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到底满仓只有十七的年纪，岁月对他而言，仅仅过去了百分之二十。新陈更替，原来也可以是一个悲伤的词。

“老松，你去吗？”

“嗯？”

老松一愣，忽然明白过来满仓在问什么，摇头摆了摆手。

“我是想去也没那机会，身板不行了，人家司令啊，要灵活矫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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