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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灵买了好大一只浴桶要烧不少水,还得挑凉水兑。原本她还以为买不到合适的大小,谁知卖桶的真抬出一只放满半间屋的那种,干巴巴说这个合适。
郝灵想了想才想明白,平常谁买这么大的啊,一看便能装三四个人在里头游泳的,肯定是——咳咳,怪不得人家介绍都没法张口呢。
总之,她终于可以洗澡了。
兰婶子的手艺是家常菜,看上去普通却浓香扑鼻。普通人家,觉得最好吃的便是肉,郝灵钱给的大方,兰婶子使出浑身解数争取她务必成为长期客户。红烧的厚鱼段,酱浓的大排骨,干炸的肉盒子,洒了白芝麻的手撕鸡,还有一大海碗肉丝汤。肉是绝对的主角,绿的红的黄的菜不过是裙边。
分量足足的,三人吃都能饱腹。
这是怕她不够吃?
郝灵摸摸肚子,对自己的胃拿不准。袁元的饭量是很大,可这内芯换了自己——太久太久自己以灵为食,饭菜不过是在想起来的时候偶尔一用仅以缅怀。
夹了口鸡丝,不柴不腻,不错。夹了块排骨,骨肉分明软烂流油也不错。肉盒子,馅料弹性十足,鱼段鲜香咸中透甜。
郝灵点点头,慢慢吃了起来。
兰婶子在运水的间隙过来望了眼,松了口气,离着正屋远远的走了个弧才到西屋前。
师婆婆怪癖,别人站在她家门口旁边都不喜,这样神秘本事的人,谁都不敢得罪。她家男人更不敢进来,将水用桶提了放在门口,她再从门口提进来。
等郝灵吃完,吃得干干净净站起身,门口候着的兰婶子小声叫:“姑娘,水兑好了,你试试水温,冷了热了我再兑。”
郝灵佩服自己,竟真的吃干净了,满足的摸摸肚子,散步去西屋,探手,水温正合适。
兰婶子笑眯着眼:“我去收拾那边了,等你洗完,我再来收拾这边,衣裳你搁旁边,我给你洗。”
离家近,钱又多,这份工作她要定了!
兰婶子眼里燃烧着好胜的小火苗。
郝灵摆摆手:“不用,兰婶子你收拾了盘碗就回家吧,我多泡会儿,明天你再来收拾一样的。”
这样也行,洗澡水这么多得一桶桶提,绝对不能直接泼在师婆婆的院子里,今晚时间是不够。
“行,姑娘,明个儿我一早来。”
“别,中午送饭的时候来就行,我得多睡会儿。”郝灵道:“我还是个孩子,多睡觉才能长身体。”
“...”兰婶子唯有干笑。
郝灵将自己扒拉干净,踩着配桶的木台阶,望着热气氤氲的水面,深吸一口气,咚——砸起好大水花,不知道以为这桶装着一个湖呢。
正屋里将这巨大一声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跟着一跳,师婆婆扯下口鼻前系的布巾,猛得摔在小桌上,怒不可揭。
胖成球了还这样吃!她的老脸要不要!
不行,她要行动!
写了字条,扔到后窗外。
第二天,郝灵惊闻噩耗。才上任一顿饭的兰婶子被辞退了!
但保留了烧水洗衣等杂务。
“为什么?”
师婆婆罩在黑袍中,泡过药水的皱巴巴老手一指:“她,给你做饭。”
青碧罗裙,高领紧袖宽束腰,头发全梳,头顶紧盘,细脸细下巴。
好一颗豆芽菜!
天天给她做豆芽席吗?
郝灵发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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