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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训练下来一群男生在一起也并非相安无事,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几句话讲不到一起吵起来就要干架,才过来两三天,队伍中已经矛盾不断,这个不跟那个讲话,那个看另一个不爽,总共就十一个毛人,还搞起来小团体拉帮结派起来,赵琦作为队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晚上苏一灿洗完澡出来,岑莳湿着头发站在小道上,手机频幕发出幽暗的光亮,见苏一灿出来了,锁了手机看向她。
苏一灿朝他走去问道:“站这干嘛?”
岑莳倒是回:“怕黑,等你一起回。”嘴上说着怕,眼里的光倒是异常平静。
苏一灿再次感觉莫名被内涵了。
要说到这几天篮球队的人,情绪普遍反弹,苏一灿也能感觉到,毕竟过来进行篮球集训碰不到篮球算是个什么事?
她便提了句:“小伙子们最近情绪比较大,你能感觉出来吧?”
岑莳顺手接过苏一灿提着的大袋子帮她拎着“嗯”了一声。
苏一灿委婉地说道:“他们好像…有些针对你,你怎么看?”
没料到岑莳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回道:“挺好的。”
“???”
岑莳见苏一灿跟见了鬼一样盯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没跟你开玩笑,是挺好的,你不觉得现在那帮学生就跟一盘散沙一样,能让他们找到统一的敌对目标不是挺好的吗?”
苏一灿无法理解岑莳的脑回路,只是很佩服他这年纪轻轻的,心态挺稳。
她继而说道:“你老是不让他们碰球,他们耐心很快就磨光了,我看原来那个教练还经常让他们分成两组打打比赛。”
岑莳反问了句:“有效果?”
苏一灿沉默了,岑莳停下脚步,对她说:“想听实话吗?”
苏一灿也跟着停下步子看向他。
“一场48分钟高强度的比赛,耗得就是体力,我以前遇过一支队伍,对方深不可测的体力耗干了绝大多数的对手。
篮球场上比的是技巧、身高、意识还有体力,要想参加秋季赛,你觉得他们短时间内能碰得到的优势是什么?”
他们身后是一片寂静无声的湖面,月光倒影在上面明亮清透,远处是大山绵延的轮廓,隐隐绰绰,微凉的空气吸进肺里,让苏一灿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技巧这种东西在现在这些队员身上根本没有,意识更是虚无缥缈了,没个长年累月的积累很难形成强大的篮球意识,至于身高,这种先天不足的因素无法改变,唯一还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的恐怕也只有体力了。
岑莳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望向远处那片绵延的大山,接着说道:“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选出几个最起码能打完整场比赛的人,我不希望到时候真跟其他学校的队伍比起来,我们的人到了下半场直接躺那。
比赛场上可以输,但不能送,这几天的苦,能吃下来的,我会带着继续走,不能吃的,我会开除。
我的队伍需要的是肯跟我一起拼的人。”
苏一灿转眸望着这个年轻男人的侧颜,在茫茫的夜色下有种松柏的苍劲,竟让她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好像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种拼劲,是什么时候呢?似乎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了。
……
事情真正爆发是在训练到达第四天的时候,队伍里一个小伙子热身没到位就要跑去跟其他人一起训练,被岑莳叫了回来,亲自盯着他把每个动作都做到位了。
这小伙子是队里个子最高的,一米九,长相憨憨的大块头,爸爸姓魏,妈妈姓朱,叫魏朱,人称“喂猪”。
被当着队友的面给叫回来本来就憋着气,见岑莳一直紧盯着他,那种少年心里的逆反心理突然就攀升到了极致,甩开手直起身子朝着岑莳就吼了句:“老子不干了。”
他这一嗓子让旁边训练的人都不禁停下了动作瞧了过来,岑莳将目光缓缓移到他喘着粗气的脸上,很平静地问了句:“说个理由出来。”
喂猪直起身子,人高马大地走到岑莳面前,含着怒气就质问道:“你凭什么做我们教练?之前的范教练好歹以前做过运动员。”
有了出头鸟后,其他人陆续都围了过来,高吼着:“是啊,你凭什么来教我们,让我们累死累活的?”
“就是,比军训还苦,我们交钱来就是受罪的,吃又吃不饱,我要打电话回家,不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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