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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灿上课的时候多是穿运动文胸加运动衣, 除了夏天最热的时候会穿短裤,考虑到青春期男孩的心理层面,她在学校不会穿得太暴露, 所以岑莳也根本没有想到那处如此饱满, 整个手掌瞬间被柔软的触感充盈着, 不受控制地轻轻揉捏了一下, 脑中突然就闪过集训时他冲进澡堂时看见的画面,呼吸重得烫人。
原本意识模糊的苏一灿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身体被包裹的温度太真实,她瞬间清醒了, 黑暗的环境中徒然睁开双眼, 整个人喘不上气,酥麻感从头顶传遍全身, 惊得她一时间僵在那。
直到隔壁响起苏爸夜里惯有的咳嗽声, 岑莳才突然松了手背过身去,一整晚他没再转过身来, 两人中间空了很大的位置,苏一灿的心脏一直卡在嗓子眼,就那样睁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她醒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 她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长辈们聚在楼下说笑,苏家年初一早上有吃年糕的习惯,寓意着“节节高升”,所以苏一灿给爷爷问过好后, 苏妈就对她说:“年糕在桌上,先去吃了。”
苏一灿点点头, 余光瞥见坐在苏妈旁边正在看电视的岑莳,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岑莳略微偏开视线朝他看来,澄澈的双眼镶在英挺的轮廓上,隔着一屋子的人,两人对望了一眼。
岑莳其实不太确定昨晚苏一灿是清醒着的,还是睡着的,似乎想在她眼里找到点答案,然而她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后便去饭厅吃年糕了。
吃完年糕她也没动,把碗收拾完后就一个人坐在桌子上看手机,婶婶喊她:“灿灿到这坐啊,你一个人待在饭厅干嘛呢?”
苏一灿起身走到客厅,长辈们在闲聊,她也没看电视,一个人坐在旁边刷手机,顺便回一些祝福短信,看上去倒挺忙的样子。
不一会话题绕到了苏一灿身上,婶婶问道:“灿灿啊,你叔叔手下有个小伙子,也是你们凤溪的,年轻时一直待在部队,经历简单,家庭背景也不错,父母都是公职,你要么考虑考虑啊?”
岑莳浓密的睫毛缓缓眨了一下,从电视上移开视线,落在苏一灿身上,她迎上那道幽深的目光,偏开头回道:“再说吧。”
长辈们听她这么说也没人敢催,倒是不怕死的苏嘉鸣插了句嘴:“你别不急,说不定我都比你早结婚,女人过了三十就难找了,我看你最好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赶紧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了。”
叔叔在旁教训他说话不过脑,大伯也说了苏嘉鸣两句,苏一灿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在这种事上,家里人一般不会逼她。
岑莳垂着视线,掩荫着眼里的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一个很小的中国结,是他一大早起来苏妈见他没事干教他编的,摆弄了一早上,才编出这么一个歪七扭八的。
婶婶怕苏一灿大过年的听了心里不舒服,把小零食拿到她面前:“吃些东西。”
苏一灿点点头,刚伸出手,岑莳将那个小小的中国结套在她的手指上,她抬起眼睫看着他,他唇际线紧紧抿着,清晰的轮廓透着说不出的沉闷,那是初一上午他们唯一的交集,吃完中饭,苏一灿一家人就准备离开叔叔家了。
她套上外套和苏妈往外走,苏爸和岑莳站在门外,苏妈叫了苏爸一声:“大过年的人家不知道几点关门,你早些去。”
岑莳在旁回了句:“我和爸一起去看看。”
苏一灿再次怔住,这次岑莳是当着四个人的面叫得这声“爸”,清晰明了,再耳背的人也该听见了。
苏一灿看了看苏爸,又看了看苏妈,好像除了她一脸震惊外,爸妈倒是淡定得很,她再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乱叫什么?”
苏妈倒是说道:“没乱叫,忘了告诉你了,我和你爸收岑莳当干儿子了。”
“……”还真是干弟弟了?干弟弟昨晚都对她做了什么?
后面的几天岑莳的确表现得像个干弟弟,在家里纵使和苏一灿独处也都相安无事的,仿佛那晚的意外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藏在了心里。
好在没几天篮球队需要加训,岑莳便提前返校了,苏一灿要比他晚个几天回凤溪,再次碰上已经开学了,今年的寒假特别短,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二月中。
等苏一灿忙完开学大大小小的检查和评比,大半个月都过去了,这大半个月里她过得很煎熬,岑莳没再问她要过答案,可日子一天天流逝着,她的心底仿佛上着一根发条,好几次夜里醒来,对着漆黑空荡的屋子,便再也睡不着。
苏嘉鸣的话虽然刺耳,但也的确是中肯的,找个背景差不多的老实人,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合适的。
如果这是一条平坦安逸的路,一眼能望得见未来,那么答应岑莳,必定要踏上一条布满荆棘的路,路的前方有什么等着她,无法预计,这是一场冒险,更是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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