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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母说得对,我本来也没打算去的。”叶雨潇道,“可是太医院的院使是什么德性,我再清楚不过了。当初在保和殿,他患得患失,拖延鲁王的病情,差点害了鲁王的命。这次我要是不去,只怕我父亲会凶多吉少。”
保和殿的庆功宴,韩氏虽然没有去,但却有所耳闻。她听了叶雨潇的话,把额头一拍,懊恼道:“我怎么忘了这茬了,早知道不该请院使去的,都怪我。”
“大舅母不必自责,太医院的太医都这样,谁去都一样。”叶雨潇宽解韩氏道。
这时候,顾清颜和顾如烟闻讯赶到,闹着也要一起去。
表亲们如此关爱她,叶雨潇非常感动,但有她们陪着,她就没法找小纂恶补信阳侯府的信息了,于是道:“家里得留人,不然等外祖父回来,谁来跟他讲今天发生的事?依我看,外祖母不如带着清颜和如烟留在家里坐镇,也好让咱们有个后援。”
“潇潇说得在理。”平南王妃连连点头,示意韩氏和江氏松开她的胳膊,“我和二丫头、三丫头留下,你们赶紧去。”
“是。”韩氏和江氏齐齐应了一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骑了马,朝着信阳侯府疾驰而去。
叶雨潇未穿越前,也曾练过马术,但到底不及本尊,也比不过两个舅母和十个表兄弟,稍稍落在了后面。
她正好趁着这点时间,落后了一步下马,拉着小纂问信阳侯府的情况。
“大小姐,信阳侯有太多妾室,生了太多儿女,奴婢一时半会儿跟您掰扯不清。不过您长在平南王府,很少回信阳侯府,待会儿就算见了人不认得,也没什么。”小纂压低了声音,急急忙忙地道,“您只用记住,您的继母胡氏,是个花招层出不穷的人。您十岁那年回家过节,跟她起了争执,您只不过用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趁势坐到了地上,非诬陷您差点害她小产了……”
她的继母,是个心机女?也是,若没有心机,使不出“不孝女”这种计来。叶雨潇点点头,一面朝里赶,一面问:“我父亲呢?他平时身体如何?”
“信阳侯的身体一向很好。”小纂很肯定地回答道。
“他平时有没有胸口疼,心慌气短之类的毛病?”叶雨潇又问。
“没有。”小纂摇了摇头,“虽然信阳侯这些年过得不怎么样,但胡氏的父亲是恒王府的良医正,时不时就会来给他请平安脉。如果他的身体有毛病,肯定早就查出来了。”
如此说来,信阳侯应该没有心脏病之类的恶疾,即便她和离的事真的刺激到了他,也不可能突然病重吧?叶雨潇揣着疑惑,迈进了信阳侯府的大门。
平南王府的一众人,就聚在信阳侯府的前院里。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信阳侯的继室胡氏,她的长相一如小纂所述,颇有几分姿色,虽然已近四十,但皮肤白皙,身段窈窕,丝毫不显老态。
在胡氏的旁边,有个发须花白的老者,穿着良医正的服饰。
小纂小声地告诉叶雨潇:“那就是胡氏她爹,恒王府的良医正,胡正中。”
胡氏身为继室,在原配的牌位面前,得执妾礼。所以胡正中面对平南王府的一众人,也抬不起头来,显得有点畏畏缩缩。
胡氏跟胡正中一样,缩肩耸背,一丝嚣张的样子都看不见。她拿着一条手帕,不住地擦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知道,我只是个继室,低人一等。但你们平南王府也不能把我朝死里逼呀!我们侯爷已经让大小姐给气病了,你们却一味索要嫁妆,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们侯爷病好后再说吗?”
能拉下身段装可怜的人,往往比张牙舞爪的人难对付百倍。叶雨潇暗暗地给胡氏定了性,走上前去:“我不是来要嫁妆的,我是来看我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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