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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妤虽说是为了看叶雨潇的笑话,才赶早坐在了济世堂,但当她看着斜对门明澈医馆的后门口,大清早地就有进进出出的病人,而济世堂却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不由得胸闷气胀。
她正孤零零地坐在那儿,黑沉着个脸,忽然却见丁孟泽捂着手,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不由得愣住了。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拿药?!”丁孟泽疼得直哆嗦,冲她一通吼。
薛静妤这才发现,丁孟泽的左手掌心居然穿了个窟窿!那窟窿的边缘倒是平滑无比,但鲜血却不断地涌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砖上。
薛静妤哪儿见过这场面,吓得躲进了柜台里,后背紧紧地贴着药柜,声音和丁孟泽一样在打颤:“你这是怎么了?”
她是从医的大夫吗?见着了受伤的病人,不想着赶紧医治,却尽问些废话??丁孟泽气极,看看自己的左手,又觉得没功夫跟薛静妤发脾气,赶紧冲进柜台后,翻箱倒柜地找药,找纱布。
薛静妤吓得钻出柜台,躲得老远。
直到丁孟泽翻出一盒金创药膏,不管不顾地全倒上去,好歹遮住了掌心里的血窟窿,她这才胆子大了些,脑子开始运转:“你这不会是,占叶雨潇的便宜不成,反倒被她插了一刀吧?”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丁孟泽既生气,又觉得丢脸,一声不吭地拿纱布把左手一裹,就要回家。
薛静妤已经缓过劲来,笑出了声:“丁院使,你这算不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你这张老脸只怕要丢尽了。不对,岂止丢尽老脸,你好歹是朝廷五品太医院院使,却干出这种事来,皇上一气之下,不撤了你的职才怪。”
丁孟泽被她戳中最担心的事,猛地一转头,语气里有了威胁的意味:“我若是丢了官职,你也绝对讨不着好。”
薛静妤此时心情愉悦,懒得跟他辩驳,笑着上后面去了。
这笑容是赤果果的嘲讽,丁孟泽又多添一层气恼。但奈何手疼入髓,即便有心计较也无力,只能先回家去了。
薛静妤进到内室,犹自幸灾乐祸。秋月奉上茶来,却是叹了一声:“小姐,您当初若能跟宁惠夫人一般烈性,也不至于……”
“我处处都不如叶雨潇,是不是?”薛静妤骤然起身,逼近了秋月,“就连对付丁孟泽,也不如她烈性,是不是?”
秋月吓得连连后退:“小,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是哪个意思??”薛静妤一掌扇了过去,“既然你觉得叶雨潇处处比我强,我把你送给她当丫鬟,如何?”
秋月捂着脸,死死咬住牙,没敢哭出声。但等她匆忙退下后,薛静妤却是伏在桌上,狠狠地痛哭了一场。
明澈护理学校的青霉素培育室里,叶雨潇悠闲地抽出一块纱布,沾上酒精,把沾了血的手术刀擦拭干净,用手帕重新包好,塞进了怀里。
她到外间脱下白大褂,出了房门,又吩咐当值的医女进去擦台面,给室内消毒。
待得交代完,一抬头,却见欧阳晟正站在院中树下,皱眉看她。
大白天地独自跑来,不怕被人告一状?叶雨潇嘀咕着,走上前去:“你怎么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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