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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的时候下了几场小雨,天气渐渐凉爽,正是京城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
皇上专门为欧阳晟和章诚轩举办的庆功宴,就定在了这秋高气爽的日子里。
早在庆功宴刚传出风声的时候,颍川侯便已门庭若市了,上门送礼,套近乎的人络绎不绝。叶雨潇舀上班,没功夫应付这些,欧阳晟则使出了最方便偷懒的方法,凡是送来的礼,一律收下,但人他一概不见。
即便如此,登门拜访的人也不见少,直到庆功宴当天的早上,还有人专门蹲守在大门口,只为堵着欧阳晟,见他一面。
其实欧阳晟并不讨厌与人应酬,恰恰相反,他很擅于此道,只是如今他的名声太大,担心树大招风,所以才尽量避免与人接触。
堵在大门口的人,也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便直接轰走,欧阳晟只好带着叶雨潇,从后门悄悄登车,去宫中赴宴。
在车上,叶雨潇打趣欧阳晟:“侯爷,出名的感觉怎么样?”
欧阳晟反问她道:“颍川侯夫人,你出名的感觉怎么样?”
“你还好意思说。”叶雨潇瞪了他一眼,“他们找不着你,就派自家的夫人上明澈医馆堵我去了。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让人在安定巷口设卡,凡是进巷子的人,必须先诊脉,除非是真有病,否则一律不让进。可是你猜怎么着?居然有人为了见我,故意晚上不盖被子,生生把自己弄病的。”
“如此说来,是为夫连累你了?等晚上回去了,上了床,我任由你罚。”欧阳晟习惯性地想把她搂进怀里,但看了看她盛装的打扮,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免得把她的衣裳弄皱,头发弄乱了。
上了床再罚他?那到底是谁罚谁?叶雨潇把脚伸过去,踹了他一下。
虽说两人是开玩笑,但欧阳晟却有所触动。他无意识地捻着叶雨潇腰间的香囊,对她道:“在北边立了功,本该陪着皇上去泰山封禅的那个人,却因为通敌的罪名没了,这朝中也就该变天了。”
“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叶雨潇奇道。
“因为人算不如天算,我什么都算计到了,却唯独没想到,在我去打仗的这几年时间里,皇上新添了一位小皇子。”欧阳晟是真苦恼这件事,说着说着,揉起了眉心。
“更要命的是,这位小皇子的娘和他的舅舅,还跟我有不小的过节,如果让他们上了位,我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对不对?”叶雨潇补上了欧阳晟没有说完的话。
是,他本来以为,扳倒恒王之后,就一劳永逸,高枕无忧了,谁知道回来一看,皇上多出一位小皇子,荣王多出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其实,荣王已然成年,小皇子却还不到三岁,何足畏惧,可是,皇上春秋正盛,只要不发生意外,足以活到小皇子成年。而皇上一向不喜欢懦弱无能的荣王,很有可能着重栽培小皇子,耐心地等着他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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