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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许刘氏将桌子掀倒在地的声音。
碗被摔得稀巴烂。
许六月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到里头的惨状。
“好你们这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许刘氏泄完愤,便气冲冲从屋子里出来。
“许六月这贱骨头我就不说了!那哑巴是买来的,我也没把她当成一家人!
可是许天宝你呢!你是老娘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才生下来的儿子!
我生你养你,给你花钱买媳妇儿!最后,你就是这么待我的?
你与她们在屋子里吃得倒好啊?糙米,鸡蛋,鱼虾!这样好的饭菜,你们关起门来吃!
你们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娘!难道我是死了吗!你们看不见我吗!”
许天宝被骂得垂下了头,不敢去看许刘氏的眼睛。
而许金氏呢,则趁此挑唆:“娘,您莫动怒!您今天都已经被气昏一次了,可经不起第二次啊。
要是您再昏倒一次,心疼您的也只有爹和我们二房的人了!”
说罢,又瞟了一眼许天宝:“其实大哥的心里有没有咱们家,这个答案咱们早就知道了,又何苦去问呢。
他现在像个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您问了也白问。若问得急了,再惹他打了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就是啊奶!”
许芬芳自己的娘都出来说话了,也深吸了口气儿,出来作妖。
“那些心里没咱们家的人,咱们也不要和他们动怒了!省得最后伤的是咱们自己的身子。”
言毕,也学着许金氏的神态,瞟了一眼许六月。
“只不过……以前大伯就算再不孝顺,那表面功夫还是做做的。
今天嘛,可能是见奶你昏着,所以就连装都不装了。要我说啊,大伯能这么大胆,恐怕也是因为有许六月撑腰呢。”
“许六月撑腰?”
许刘氏皱眉,满脸疑惑:“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这个死丫头今天在外头又……”
“可不是吗?她今日在外头,好生风光!”
许芬芳那嘴呀,虽比不得她父母,但表达能力还行。
她以为许刘氏起来后,自己这边就算有头头了。
于是,便把今日在独角山下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次。
许刘氏听着,朝天大喊:“哎哟!这世道可真是变了哟!老天爷眼睛是瞎了哟!
就这样一个逆女还不收了她去,还留着祸害我们家哟!”
“够了。”
许六月见四周天都黑了,也懒得多浪费时间去掰扯一些有的没的。
只淡淡开口,道:“今天白天泼水事情,我没错。你们是湿了被子也好,被气昏也好,都是你们自己作的。
如果你们还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我不介意再多泼几次水,泼到你们怕为止!”
说罢,又道:“下午在独角山的那件事,我也不想再谈!只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
倘若你们还觉得丢人丢得不够,我们就去城里呗?一来,去学院走上一走,刚好可以去找许青天算账。
二来,去衙门击鼓鸣冤!我倒要看看,大人会如何判那些毁坏姑娘家名声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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