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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他情难自禁地去抱陈清川,忽然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竟然瞬间就滂沱,将二位淋成了
落汤鸡。
白少华被大雨浇得微微清醒,所有情欲都被浇冷却了。
他满脸雨痕,雨水顺着下颌如断线珠子般滑落。
“陈清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清川也满面雨水,眉睫湿漉地看他。
白少华继续说:“我记得你不会凫水,所以你从不乘这样的小舟。”
陈清川在雨里笑了 : “是啊......是。”
“可我为你三番两次破戒。不过为你泛舟湖上,竟然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白少华也笑了: “可你不是陈清川。”
石室中。
典青蓉见他呼吸趋缓,微微欣慰。
“少华,少华护我一一他要杀我!”
白少华被这一声惊醒,抬眼不再是荷潭不再是小舟,而是晦月山庄的庭院。
眼前,陈清川面色凛冽地立着,而薛悯躲在自己身后发抖。
他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薛悯了。
于是他转过身,想好好看看她,她眉间金钿流光溢彩,显得尤其漂亮。
“薛悯,你记不记得,我初逢你时是何种情形?那天你与杀手交锋只差一线便命丧黄泉,但你实际并不 怕死。你后来要我金屋藏娇,笑谈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薛悯埋首在他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衫:“那你替我画完那天未画成的眉。”
“你的眉不寡淡,本无需描。”
薛悯揪他衣衫的手松了,抬起头时竟含着泪,转身跑走了。
陈清川沉吟片刻,朝他唤道:“少华,过来。”
白少华摇了摇头,但忽然说:“这次我没有英雄救美了。”
石室中。
典青蓉愈发欣慰,心道这小子总算有些上道。
于是她悠悠暍起了茶,吃起了鲜花饼。
一晃又是两个时辰,白少华终于从梦境中苏醒。
典青蓉在桌上摆了两个小瓶子,一个玛瑙雕琢,殷红如火;一个翡翠雕琢,幽绿如潭。
她指着玛瑙瓶:“暍了它,你会忘记一切所爱所念。自然七情六欲皆戒。”
她指着翡翠瓶:“暍了它,你就忘记此次菩提观之行,我送你回江北。自然你也拿不到菩提丹。 白少华指尖微颤:“我......”
典青蓉:“你选哪个?”
良久沉默。
“小辈,你的情太多。”典青蓉冷视他。
白少华喉口耸动:“是。”
他终于抬腕,伸手,指尖触及赤红玛瑙一一
他回到京城时已是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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