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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许久未曾回家,陆观潮在大宅的床上醒来时,感到颇为恍惚。强力的Alpha抑制剂让陆观潮在发情期整整沉睡了三天,陆家的佣人们除了为陆观潮注射抑制剂以外别无他法,因此他醒来的时间也比别的alpha发情期更久,睁眼时已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大宅的主卧采光很好,占据整栋宅子最佳的位置,即便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还是能从缝隙里感受到阳光。陆观潮浑身疲惫,望着透光的窗帘缝隙,仍有些恍惚。
陆观潮从床上坐起来,房内的陈设还是像阮优在时那样,甚至床边的另一个枕头也没有更换过,仿佛阮优就住在这里,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让陆观潮起床吃早饭。
但一切都只不过是陆观潮的幻想,他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来,走到洗脸池边木楞地刷牙。宿醉加上发情期过后的他显得异常憔悴,脑海里似乎还记得前一晚的荒唐,但那其实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而且具体发生了什么陆观潮并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自己又去骚扰阮优了。
不过阮优的态度好像不像之前那么强硬冷酷,陆观潮一边后悔,一边又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记忆里所剩无几的印象。
这是陆观潮和阮优离婚以来,对阮优的回忆最多最丰富的一天了,脑海里停留着阮优的温柔,身边还笼罩着阮优残存的信息素的味道,就仿佛阮优从没有离开过陆观潮。
但下一秒,陆观潮刷牙的动作就顿住了。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空气里阮优信息素的味道,而后缓慢地睁开眼睛。
“或许以后你再也不会感受到这种甜了。”
陆观潮回想起了这句话。他想起阮优停留在他记忆里的信息素,那味道依然很细微,很难察觉,但是那种难以察觉的平淡里,再也没有让陆观潮战栗心痒的清甜了。这是和阮优留在家里的信息素完全不同的味道。
阮优那一晚说过的话还在陆观潮耳边回响,他做了标记清除的手术,所以信息素也随之改变,不再是过去那个味道了。
陆观潮咕噜一声,过分的紧张让他把牙膏泡沫吞了下去,清凉的牙膏气味立刻让陆观潮浑浑噩噩的头脑清醒过来,他放下水杯,感到呼吸急促。他早该想到的,做完标记清除手术,几乎所有的omega都会留下症状和程度不同的后遗症,阮优只是看起来一切如常,陆观潮又怎么能认为他真的一切如常呢?
陆观潮立刻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他开车去往医院,找到向医生的诊室。向医生在看诊,见陆观潮冲进来,轻飘飘瞥他一眼,陆观潮明白是自己太着急了,连忙站在门口说出自己的诉求。
“向医生,我有事想咨询您,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陆观潮说。
向医生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说:“中午下班吧,你在医院食堂等我。”
陆观潮坐立不安地在医院食堂门前来回踱步,隔行如隔山,陆观潮对信息素行业完全不了解,他所有的认知只来自于浅薄的科学生物类常识,之后的了解也仅限于因为阮优而去了解的一些事项,而阮优在经历什么,陆观潮总是慢他一步才会知道。
想到这里,陆观潮有些恨自己的愚钝。他给予阮优的总是不够,阮优总是在承受伤害,而他所给予阮优的,都是亡羊补牢式的关怀,对阮优来说,伤害已经造成,损失已经发生,所有对补偿都可有可无,毕竟他说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阮优了。
陆观潮一直等到正午太阳高升,才等到向医生下班的时间。向医生对陆观潮说:“下午还有两台手术,我要回去休息一个小时,所以我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陆先生有什么问题,咱们尽快聊吧。”
陆观潮的嗓音沙哑:“向医生,咱们进去聊吧。”
食堂人满为患,向医生和陆观潮找了张桌子坐下,陆观潮根本没胃口吃饭,他等向医生坐好后,迫不及待地向他提问。
“优优说他的信息素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了,向医生,我想问问这是优优做完标记清除手术以后的后遗症吗?”
向医生闻言一笑:“你想问的应该是优优做完手术以后都有什么后遗症吧。”他笑道:“毕竟信息素气味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很不值一提的一个改变。”
陆观潮的表情更加僵硬,向医生的话让他很紧张,他干巴巴地发问:“是……是有什么……更严重的问题吗?”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的话,其实也不算严重,主要还是看优优自己。”向医生放下筷子,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其实优优的后遗症真的不算严重,只是改变了他的信息素,他以后很难匹配到合适的Alpha了。”
“我……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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