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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望干脆地回答:“席位有变动,价格谈不妥,度思的手伸得无处不在……心意不诚,只怕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再拖下去没有意思。”
“其实我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他捏了捏鼻梁,喃喃思索道,“边弘文被撤职的太快了,虽然弘文建筑存在种种问题,积弊已久,但这件事进展的也未免过于顺利。”
他放下手,露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苍白的脸,指尖轻轻敲打着手边的报告。
明明家里的温度调得正合适,他纤细的手指却仿佛冻住一样,一下一下,敲得凝固又僵硬。
“从监管到税务,到现在银保监会出手,只怕是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我一时真的想不到……”
沈易没忍住,打断了樊望的低声呢喃:“老板,你烧退了吗?”
“啊?”樊望抬头看她。
方晨走的当晚,樊望就发起高烧,烧了三天体温才下去,一场大病折磨得他整个人虚脱无比,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过度劳累,然而等他一走,樊望就叫沈易把集团近期的所有报告都发过来,夜以继日地看,仿佛就是嫌自己命长。
几天过去,他像老了好几岁,脸颊完全凹陷下去,形成两道锋利的弧线,眼窝又深又黑,只有一双圆眼睛勉强还有点神采,但也是委靡不振,槁木死灰。
沈易看不下去了:“你刚出差回来,又……心情又不好,医生都说你是过于劳累才病倒的,你怎么还在看报告?”
“我也没有那么虚弱吧,”樊望漫不经心地撇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说,“哎,你这个小腰包还挺好看的,又是香奈儿的?”
他把报告放到一边,却又顺手拿起这季度的财报初稿,正要翻开看,却被沈易伸过来的手给压住了。
樊望挑了挑眉毛,抬头看她。
沈易没忍住,还是开口劝说道:“老板,你别……你别难过了,也别折腾自己……指着工作来逃避是没有用的,要是心气不顺,以后还得病,关键是你得自己想开。”
沈易斟酌着用词,艰难地说:“被骗也不是你的错,那是你遇人不淑,叫渣……叫别人蒙蔽了双眼,但你可不能因为一次真心喂了狗就心灰意冷,从此意志消沉啊!”她越说越急,脸都涨红了。
“我有什么好消沉的?”樊望气笑了:“这么大一个集团每天要处理的事务数不过来,我消沉了谁能给顶上?你没看我忙着呢吗?倒是你,一个秘书也学会对总裁指手画脚了,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对自己的雇主没点基本的尊——”
他话说到这里,猛然闭上了嘴,
沈易闭眼装死,一点也不想追问“你们”都是指谁。
好在这时候保姆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樊老板……小舒小姐已经喂完奶了。”
樊望从善如流地起身:“好,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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