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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你是不是被我伤透了心?”他伸手摸摸樊望柔软乌黑的头发,轻轻笑起来,声音却很哽咽:“反正,我很伤心……也很后悔。”
樊望昏昏沉沉,沉浸在感官组成的光怪陆离里,他似乎听到方晨哀哀的告白,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过自己的脖颈,停留在胸口,给他一股奇异的灼烫感。
樊望用力地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如铅般重,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方晨在月光下久久地凝视着樊望。
人的一生,有那么多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他明明拥有过他,却不肯安心,反而猜忌怀疑,终于一错再错,生生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我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弥补你?”
樊望一度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似乎感到方晨俯下身子抱住了他,他的气息温热滚烫,喷在他的脸上,让他全身都涌起一股热流。
方晨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长久的、湿热的吻,带着腥咸和苦涩,痛苦和绝望。
这是梦吗?
我为什么会梦到方晨?
为什么醒不过来?醒过来啊,醒过来……
然而这些天被反复折磨的身体在药物的催化下已经几近透支,任凭樊望奋力想挣脱,却终于还是沉沦在巨大的黑暗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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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管家恭恭敬敬地敲门:“樊总,外面有人来找您。”
“进来。”樊望的声音很沉闷,似乎强自压抑着什么情绪。
管家走进来,看见自家少爷还穿着睡衣坐在床头,神情隐隐不大对劲。
……确实有哪里不对,管家敏锐地察觉到。
樊望每晚睡前,卧室都由管家亲自查看一遍,十几年来不假他手,所以他一走进来,就感到了异样。
——床头什么时候多了个玻璃瓶子,还插了几朵……从花园里拔的百日菊?
管家嘴角抽抽:“樊总……这,您要是想在床头摆花,吩咐一下我就可以了,我立马就去置办。”
樊望一愣,似乎扯出个苦笑,摇了摇头:“不用,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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