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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可惜靠脸吃饭

尹星遗猜，不会是自己动作太快了，小哑巴没看清吧。

于是他又比划了一遍。

小哑巴还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难道说……自己做错动作了？

他听说过不少做错手语惹的祸——有人比划错了，原本想表达的是善意，却被其他人误解为是骂人，矛盾就是这么被激发的。

他可不想跟这孩子有什么误会，昨天头一回见面已经让他每次回想都能脚趾抓地扣出一个三室一厅了。

于是他查了度娘，再三确认。

咦？

没错啊。

难道是动作不到位？

就在他第三次夸张地手舞足蹈时，厕所传来一阵“哗啦”声，老妈出来了。

正巧碰见了这一幕。

“你干嘛？”老妈问。

尹星遗不信这个邪，非常努力地把每个动作做合格了，顺便发挥了他颜艺偶像的特技——表情能多生动就多生动，不搞僵的，为了表达他要说的话，嘴噘得跟个猩猩似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筋疲力竭。

很可惜，小哑巴还是面无表情。

寇浣甚至有点想笑。

他欣赏了一遍又一遍这些乱七八糟的迷惑手势。

火影忍者？

他记得有次运动会，他们班的大本营是在一个阶梯上，他就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拿老师发的毛巾蒙上脸，准备好好休息，等待一会上场。可奇怪的是，那些女孩子竟然也屁颠屁颠打着小太阳伞，吹着小电风扇，攥着小包面巾纸，还甩着各种写广播稿的纸笔，坐到了他下一个台阶上，开始叽叽喳喳的边写边聊天。

寇浣被她们吵得实在受不了了，就一摘毛巾，正想瞪她们，跟以往一样，把她们吓收声，（吓跑是不可能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女孩子脸皮这么厚，）但他被其中一个女生的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给吸引住了——那是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看起来很出众，跟他身旁的各种人都……格格不入？可以这么形容吗？但他真的很不一样，很特殊。

很好看。

他不由地身子前倾了点，想看清这个人到底眼睛长什么样。

几个女孩子挥了挥粉拳，跺了跺脚，表达着她们的兴奋。

直到她们中的一个意识到了有个偷窥者——寇浣同学，就轻轻拍了身边的女孩儿的肩膀，示意她们往后瞧。

一个比较大胆的姑娘见寇浣对手机里的人这么有兴趣，就抬起手臂，把手机凑到寇浣面前，让他看个仔细。

寇浣也不客气，双肘撑在大腿上，歪着头使劲儿瞅这个被人们簇拥着的美男纸。

他没看到的是，他歪头的时候有几个女生在偷偷拍他，存进那个已经有不少寇浣照片的相册里，并交头接耳道：“好可爱啊啊啊啊啊……”

“帅吧？”那个大胆儿的姑娘问他。

他点了点头。

这应该算是他与班上同学为数不多的“交流”。

“认识他吗？他叫尹星遗。”

寇浣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给你看看他其他照片哈！”很爱给别人安利偶像的小姑娘，正中了寇浣的下怀——他正想看看这个男人没戴墨镜的模样。

但是……这个翻白眼露门牙的中毒了的花栗鼠是个什么鬼。

“可爱吧哈哈哈哈哈……”女孩儿狂笑起来，“他每天都是这个画风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对，那张戴墨镜的机场照，他就没有搞笑。

反而有点……疲惫。

也不是疲惫，用什么词汇形容好呢？

作为理科生的寇小浣陷入了寻找措辞的瓶颈。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女孩儿揩了揩眼角的泪，又翻了翻相册，“来，给你看人间‘祸害’。”

寇浣又凑了过去。

这回是正经的写|真，这个男人穿着与身形不搭的巨大毛衣，缩在沙发上，睡觉。

跟刚刚那张花栗鼠不同，现在的他，静得像盘着身子眯着眼打盹儿的小鹿。

这大概是真的睡着了，他嘴微微张起，手放在鼻尖旁，手心朝上，要握不握的，总感觉能塞下另一只手。

寇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轻轻握了握。

但……这不还是闭着眼的吗？

寇浣伸手想要拿过手机，翻翻看有没有没闭眼的照片。

但女孩儿躲开了。

“干什么？”她戒备的看着寇浣。

不是她小气，而是，她手机里也有不少寇浣的照片呢！

寇浣手僵在半空，见女孩儿这么抵触，他收回手，耸了耸肩。

“我不是……”女孩儿也发现了自己应该是让寇浣伤心了，但她还没说完，就被寇浣一挥手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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