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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点外卖吧。”寇浣心虚地摸出手机，打算把尹星遗的那盘端走。

“别，”尹星遗拽住他，“你先放着。”

寇浣乖乖照做，一把勺子戳进他自己的盘里，尹星遗从他这儿舀了一勺走，塞进嘴里。

“我问你几个问题，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可以吗？”寇浣点头后，尹星遗继续问，“你们家……吃饭都是你做吗？”

“我做了他们都不吃……”寇浣卑微的模样令尹星遗心酸。

“他们有评价吗？”尹星遗问。

“没有，”寇浣回答得很老实，“就让我以后别做了，那个男的在外面赌钱，我妈要工作，上学来不及我就自己点外卖。”

“那你来我家，吃我妈做的饭，”尹星遗的眼眶已经红了，“你觉得好吃吗？”

寇浣有点害怕尹星遗这幅样子，“好吃啊！”

“寇浣……”尹星遗的嗓子钝疼，像被人掐着，拼了命才挤出几个声音，“我们要不去趟医院？”

“我我……是怎么了吗？”其实寇浣不太担心自己什么病，他怕的是尹星遗心疼的模样，“别哭。”

“你是不是……吃不到甜的味道？”尹星遗蹭着寇浣抚上来的手，眼泪落在他的掌心。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眼泪是杂质

已经不记得了，寇浣最早察觉自己不对劲的时候，但这些新发现总伴随着寇光荣所有莫名其妙的退让。

好像是在那次之后吧，被寇光荣打得最狠的那次，也是寇浣第一次住院。

寇浣的童年不是缤纷绚烂的，灰和黑是贯穿了一切的底色，也许好久以前希望过有其他色彩吧，但是努力的回报是头顶上，那毫不掩饰的尖利、狂怒、歇斯底里。

小学生学不会财不外露的，但那时寇浣不羡慕那些同学带着新奇智能机来学校，玩不懂那玩意儿，他比较眼馋的是每逢有人过生日，就能吃到的同学妈妈亲手做的纸杯小蛋糕。

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的孩子们，不觉得这些零食有什么难得到的，吃完了让妈妈再做就是了，他们不理解寇浣对小蛋糕的珍视。

圣诞节前一周就有小朋友来找寇浣，问他妈妈会做什么样的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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