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毛主席老那天(1/2)
上一章 言情中文网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一小引

之所以选这样一件big事来写,是因为近年来看了不少跟伟big人物T近乎的文章。拉big旗做虎皮,不但有效,而且有趣,至于是否恬不知耻,何必去管。譬如邓小平去世后,我就看到了文坛上几个一辈子以整人为业、写了许多没有人味的文章的“革命“作家的自作多q的悼念文章。其中一篇文章的题目叫做《敬爱的邓政委救了我》,咋一看这题目,着实是唬人,还以为他跟邓小平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很像二野的师长旅长的ko气,最次不济也是邓小平的炊事员、马夫什么的。但读了文章,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个人其实是被刘邓big军俘虏过来的国民党兵,撕下帽子上的青天白r徽章就算参加了革命,然后就一直在革命队伍里混事。别说他没见过邓政委,只怕连肖永银、皮定均等二野的中层Gan部都没见过。现在,那些真正的老革命都去世了,就由着俘虏兵们信ko雌黄了。反正他们知道,那些真正的老革命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他们算账。这篇文章的big意是:1978年,邓政委下了一个令,给全中国的右派摘掉了帽子,他是右派,也摘掉了帽子。其实,中国那批右派里,有铁骨铮铮的好汉,有天真的知识分子,但也有卑鄙的告密者、整人的急先锋、玩弄权术的小阴谋家、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的小可怜虫。他们当中有的人如果当了权,只怕比“四人帮“还要厉害,把他们划成右派,的确是个误会。我的天,原来邓政委就是这样救了他。其实,给右派摘帽那会儿,邓政委还没掌big权呢,那会儿还是英明领袖华主席领导我们,要感谢也应该感谢华主席。我相信,这个人当年一定也写过感谢英明领袖华主席的文章。

二小引

油然想起,我在军队工作时,认识了中央警卫局的一个志愿兵,具体工作好像是在食堂做饭。他说跟我是老乡,我也就认了这个老乡。我这个小老乡有一个爱好,喜欢对人说中南海里的事,好像中南海是他家的责任田似的。这伙计还有一个习惯,喜欢直呼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名字。譬如提到江泽民,我们总是习惯称做“江总书记“或是“江主席“,我这小老乡却一ko一个“泽民同志“,还有“李鹏同志““瑞环同志“、“乔石同志“等等。我问他,你们这些在“海“里工作的同志,是不是能够经常见到“泽民同志“他们?他肯定地回答:当然了,经常见,泽民同志喜欢拉二胡,坐在葡萄架下拉,我们围在旁边听。李鹏同志经常到食堂来排队打馒头,我总是选个big的给他。

我不敢说我这小老乡是在造谣,因为现在的事q真假难辨。某部机关食堂里一个志愿兵就能替人办中南海的出入证,明码标价,货真价实。这是被揭露出来的事实,不是我的捏造。

三小引

前面两段小引说明,只要你厚颜无耻,只要你胆big如匪,那么,你就可以跟无论多么big的人物挂上钩,这就为我这篇文章找到了根据。原来我想,自己不过是个草民,谁当官我也是为民,毛主席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不这样想了。现在我想,毛主席的死与我big有关系。不但与我有关系,甚至与我家的牛有关系。毛主席不死,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就不big可能改变,阶级斗争不可能取消,如果有文学,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文学,而那样子的文学我是不会写的,如果毛主席活到现在,我肯定不会当上所谓的“作家“。毛主席不死,人民公社决不会解散,人民公社不解散,社员家就不会自己Yang牛。所以说,如果毛主席活着,就不可能有我家那头牛。由此联想下去,那个写了《敬爱的邓政委救了我》的“革命“作家,其实您首先应该感谢的还是毛主席,如果他老人家真像我们千遍高呼万遍歌唱的那样“万寿无疆“了,您那顶右派帽子就安稳地戴到死吧。说句不好听的big实话,毛主席不死,邓政委被第三次打倒后,big概就很难再爬起来了。

四正文

1976年9月9r上午,我们警卫班的战士,有的坐在cuang上,有的坐在凳子上,在班长的主持下,讨论头天晚上看过的电影《决裂》。这部电影后来被说成是“四人帮“反党集团P制的big毒草。这棵big毒草的故事梗概是说江西的共产主义劳动big学抵制邓小平刮起的“右倾翻案风“的事。葛优他爹葛存壮在影片里扮演了一个专讲“牛尾巴的功能“的老jao授,演过《平原游击队》的郭振清在本片里演了big学的党委书记。这个党委书记领着一群文化考试不及格、凭着两手老茧子上了big学的学生跟走资派斗争。斗争的结果好像就是big家都不必在课堂上听jao授讲俄罗斯的黑土地和牛尾巴的功能,然后big家在思想转变了的老jao授的带领下,到村子里去给贫下中农阉小猪。好像还说到过有一个中农出身的学生So资本主义思想的影响,自己偷着去给人家阉小猪结果把猪给阉死了。这头小猪的死当然也要算在邓小平的账上。big家义愤填膺或者是伪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狠批着邓小平妄图搞资本主义复辟,让我们贫下中农重吃二遍苦、重So二茬罪的滔天罪行。我们一个战友名叫刘甲台的,批着批着竟呜呜地哭起来了。班长问他哭什么,他说被邓小平气的。我们班长马上就号召全班向刘甲台学习,说批邓一定要带着强烈的阶级感q,否则批不出水平。

刘甲台的表演让我想起了当兵前在村子里参加忆苦big会、看忆苦戏、吃忆苦饭的事。我们村每次开忆苦big会,上台忆苦的总是方家二big娘。方家二big娘比刘甲台厉害,刘甲台讲到半截才哭,方家二big娘从台下往台上走时就用袄袖子捂着嘴号啕big哭,就像演员在后台就开始高腔叫板一样。方家二big娘是个很有政治头脑的忆苦专家。批刘少奇时她能把自己在地主家的磨房里Yang孩子的事跟刘少奇联系上,说这事全是刘少奇害的。批林彪时她又说是让林彪给害的。批邓她肯定又会说,都是邓小平给害的,让自己在地主家的磨房里生孩子。如今回头想想,那个地主是不折不k的big善人。寒冬腊月,big雪飘飘,一个邋遢不堪、浑身虱子的叫花子倒在雪地上,要生孩子了,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贫下中农们也不讲阶级感q出来救她,这时,那个地主把她扶到自己家,安置在暖和和的磨房里,地下还铺上了一层金黄s的麦秆草,让她把孩子生在草上。生完了孩子,还给她喝了几碗re粥。不是big善人是什么?后来给全国的地富反坏摘了帽子,方家二big娘的ko气马上就变了,她再也不骂地主心肠如毒蛇,让自己在磨房里生孩子,而是说那地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闲话不说,书归正传。轮到我发言了,我也想学刘甲台,哭出一点眼泪,赢得班长的表扬。但心里没有悲和恨,挤鼻子弄眼,死活也哭不出来。其实,我特别希望能恢复高考,因为像我们这种中农子弟,永远不可能被贫下中农推荐上big学,哪怕你手背上都磨出了老茧。当时,所谓的贫下中农推荐上big学,纯属一句空话。每年就那么几个名额,还不够公社Gan部的子女们抢的,哪里轮得到村里人?但如果是凭考试分数,我也许还有希望。因为我的big哥就是在“文革“前考上了big学。尽管内心里对《决裂》有看法,但我还是装出一副深So了感动的样子,ton骂了资产阶级的jao育路线,ton骂了邓小平妄图复辟资产阶级jao育路线的狼子野心。ton骂之后就是歌颂,歌颂无产阶级“文化big革命“的伟big成果,“文化big革命“有啥成果,其实我也不知道。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中国老百姓里,除了张志新、遇罗克等人,敢于舍命坚持真理,其余的绝big多数,都跟我一样,是一些人云亦云的糊涂虫。让批刘少奇咱就跟着批刘少奇,让批邓小平咱就跟着批邓小平。有时候心里有那么点别扭的感觉,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我想,即便我像张志新一样发现了真理,也未必有勇气挺身而出。手里掌握着真理,又不敢挺身而出,这种ton苦肯定比感冒严重。所以,从这个意义上,人生就“难得糊涂“了。想当年郑板桥创作这句座右铭时,big概就是这意思。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想瞎扯几句:孔夫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理解这话,就是要敢于承认自己觉悟低,不要像有的人那样,林彪当副统帅时,祝他“永远健康“的调子喊得比谁都高,但等到林彪一出事,马上就换了一张脸,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跟在毛主席身后,一脸的j臣相。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上一章 返回章节目录
耽美 我的书架 轻小说
大神级推荐: 国学| 名著| 诗歌散文| 传记| 文学| 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