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今悔恨将何益

锦钦觉得脑子里一片轰鸣，根本无法正常思考，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的咳，好像下一秒心肺都能咳出来。

沈顾把锦钦扯到内间，推到桌案上，将他的手腕一只手牢牢掐住按在头顶上方，随手端起旁边的茶壶直接往锦钦脸上浇：“屈于？你知道屈出是什么意思吗？啊？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屈于。”

最后几个字像是从沈顾嘴里钻出来的一样，暴出来的青筋似乎险些要炸开，每一句都是从血肉里提炼出来。

“你…你咳咳放…手…咳。”

锦钦如墨的头发凌乱的沾在脸上，痒麻感如同细细麻麻地蚂蚁遍布全身，几乎是憋足了气才低低地说出反抗的话，茶水扑面盖来，锦钦有了溺水的无力感。

“你从来不知道朕对你有多用心。”沈顾把茶壶扔到一边。

清脆的瓷碎声在梁上缠绕三分。

“你把我的真心都拿去喂狗了吗？”沈顾用手拨开沾在锦钦脸上的湿发，弯下腰凑进锦钦的脸说道。鼻间还能闻到几分云顶的茶香。

锦钦争辩的话涌上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像是有一块石头堵在管间将他所有的不甘都死命压着，不让它们探出头。

“怎么不说话？”沈顾抚过锦钦的眉眼，依旧如冬风一般的冷冽。

锦钦放弃了反抗，精神上的模糊已经不足以支持他拥有反抗的力量。

似是才注意到锦钦的脸色，沈顾突来的慌乱，连忙放开手：“常连，常连！”

锦钦失去沈顾的支撑后，从桌案上滑下来整个人都软在地上，意识模糊，最后一眼给了那个泪流满面，走路都走不稳的皇帝。

大概是错觉吧，他怎么会为了他哭呢。

锦钦在心里暗讽一声，终是扛不住，把视线从沈顾身上扒下来，陷入黑暗中。

原来那个人还算是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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