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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辰休息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磕破皮的那条腿已经不太能动了，球场离宿舍不近，恐怕不能靠一条腿蹦跶回去。赵晨辰艰难地挪到自己的座席上，从包里拿出手机，犹豫了几秒，又放了回去——想想看也没什么人可以帮他。

他也不需要别人帮。

赵晨辰背起包，一瘸一瘸地慢慢离开了操场。

~

“有人吗？”赵晨辰敲了两下门后，推开医务室的门进去问道。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正在收拾东西的女老师看了眼赵晨辰，一眼瞧见那块已经不怎么流血，但是红呼呼糊成一片的伤口，神情讶异道，“你这腿……”

“我想来涂些药。”赵晨辰看见旁边正好有把空椅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来了，走了半天的腿终于得到了休息。

“行，你等下。”女校医眼睛盯着赵晨辰的伤口，嘴里却喊道，“方老师！”

“哎，来了！”赵晨辰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里面的房间急忙走出来。

女老师对方之仑抱歉道：“那个，方老师，我还有五分钟下班，正好你也来了，我今天就提前下班可以不？”

“行啊，你有孩子要接，赶紧去吧。”方之仑笑笑，善解人意道，说着他注意到一旁坐着的赵晨辰，皱起眉头，打量了一番他，“同学，你刚打完架回来？”

赵晨辰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方老师，你给他处理一下，我就先走啦。”女医生提起包，跟方之仑打了声招呼便开门离开了。

方之仑跟女医生道完别，然后在赵晨辰面前蹲下身，端详了他的伤口一会儿，抬头问道：“疼吗？”

赵晨辰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不疼，白流那么多血了？

他点了点头：“嗯。”

方之仑站起身，转过身走去鼓捣工具，说：“你这个伤口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好多砂砾卡进肉里了。”

赵晨辰盯着方之仑的背影，问道：“有救吗？”

“没救了，得截肢。”方之仑头也不回道。

赵晨辰知道他在开玩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然而方之仑看不见赵晨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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