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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澜打开牢门，看着浑身是血的李轶，他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不知放在哪儿才不会弄疼他。

李轶顾不上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他伸手就拽住了他摇摆不定的手，离开了牢房。

好在那日是计划内的劫囚，他一出来便与在门外行动的兄弟撞在了一起。

贺澜显然并不知情，李轶想也是，不然他不会在他们到这之前就已经进来了。

见到人的第一刻自然是撤离，几乎没有犹豫的时间，几人就开始撤离出南城。

常寅带人很快就缠上了他们，于是他们当机立断，选择分开跑。

再往后，便是贺澜回到贺府。

李轶在走之前，带着刚刚战死的一位弟兄来到了贺家后院墙外。

伪造伤口后把尸体扔了进去。

李轶在树上，只看了一眼遍布火光的贺府，他眸中的光暗了暗，遂重新戴上面巾，消失在了黑暗里。

这一次，就当还你。

——

贺澜看着常寅把那具尸体带走，久久不能回神。

这便是他喜欢李轶的原因。

曾经他也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可越到后面他越发现，李轶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吸引着他。

就像他去边城那次，他想弄明白这份念念不忘到底是为什么。

然后他见到了从墙上落下的李轶，他似乎在躲着谁。

那是他第一次见他身着黑色夜行衣，动作干净，加上他劲瘦的身形，更显凌然，飒气十足。

他那一刻忘了说话，不知道说什么，便问了他伤可有好。

他见他表情愣住了，自己便被自己蠢笑了。

李轶见他无事，也确实觉得他这样傻了些。来不及说话，看了眼身后是否有人追上，然后当着他的面翻过了前面的墙，去了隔壁那条街。

那时候他就知道了这是为什么。

李轶身上有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东西。

他从小在爱和包容里长大，所以他潜意识下觉得人是依靠感情活着的。哪怕是皇室，他也能从皇帝眼中看到他对季凌珏的宠爱。

可李轶不是，他不相信感情。甚至说，他根本就对感情不抱希望。

他就这么活着，活成了百万军队的统帅。

他第一次见他并不能将他与边境粗狂的将士们联系起来，第二次在边城时他才终于有了这份实感。

那时候的李轶浑身都散发着肃杀的寒意，却在见到他时尽数化开。

他是被他看他的眼神戳中了，在他眼里，那一刻自己对他来说，是“我们”。

这样的怦然心动，在他在贺府为他解困时，彻底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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