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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军无帅，再坚固的城墙大概也抵挡不了多久势如猛虎的蔺军。

城破了，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他们死了，映日城破了，王都最坚固的屏障没有了。敌人长驱直入，一个月吧，也许更短，南下这条路上的所有城池都将覆灭，然后，王都也就完了，最后，虞国完了……

“仔细你的手。”虞玦看了一眼冯匡，开口提醒。

极淡的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凉意，丝丝透骨。

冯匡整个人一哆嗦，根本不用抬头，也知道九殿下那双千年寒潭似的眸不带任何感情的在看着自己。

“是。”他强自定了定心神，终于换完了药。正要起身退后，床上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

冯匡怔住了。

虞炘居然醒了。这么重的伤，用他所有的行医经验来判断，他本料定这个男人这辈子都没可能会再醒来。

虞炘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有一双森冷似来自地狱深处的黑眸，即便不带任何表情的望过来，也会让人感到戾气扑面。然而这双眼在看到床侧站着的少年时，微微眯了眯，阴冷之气尽敛。

“你醒了。”虞玦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

虞炘蹙了下眉，撑身坐起。

冯匡大吃一惊，脱口道：“长殿下，小心你的伤！”

穿透胸口的伤根本无法愈合，即便上了药包扎起来依旧血流不止。

虞炘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虞玦，发现他冷淡的面容上到底有了一丝微澜。

男人扯唇笑了下。屋外，隆隆战鼓声响彻边城，他长身站起。

“烬幽，”他低沉唤道，“盔甲，备马！”

一条黑影如晨雾一般倏忽飘入房内，单膝下跪。精瘦利落的侍卫脸色苍白，语带颤抖：“主上的伤……”

“无妨，快去。”

虞炘向前迈步，鲜血从他胸口溅出，很快便将裸露的半身染红。

烬幽捏紧了拳头，不敢劝，却也没有动，只抬眼去看站在床畔的少年。

虞玦看着虞炘，眸色淡淡清冷，与往日并无差别，缓声问道：“蔺国二世子率军亲征，昨日一战他诛日神箭占了先机，今日王长兄可有胜算么？”

烬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虞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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