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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能守土护国的永远都不会是一座城。虞人永远不会忘记,就在不久前的黎明,隆隆战鼓声中,鲜血与烈焰几乎要将这座巍峨的城池吞没。
那一日的太阳也像今天这般明媚灿烂,但如果映日城的城门真的被铁骑踏破,那么,被这座城池所保护的一切都将陷入失去黎明的永夜。
然而今日城内,劫后余生的万余虞国军士整装待发。一个多月的苦战之后,这些疲惫而曾半脚踏入鬼门关的战士们,终于迎来了归国还乡的日子。
另一边,映日城墙之外,兵强马壮的十万蔺军也已军容整肃,列队开拔。这十万人被分作两批。一批人马由远来的太子殿下收归王军,领军归国。而另一批一万多人,则仍跟随原来的主帅,即将入嫁虞国的世子,同赴盟国王都。
蔺陟端坐在帅车之上,他的身后,玄色滚金的硕大王旗在午后的风中猎猎而舞。
他看了一眼纵缰而来的弟弟。
蔺陨在马上抱拳行礼。蔺陟目光深沉,没再说什么,挥手示意启程。
目送兄长的背影消失在大道尽头,蔺陨方拨转马头,向映日城驰去。
即便只有一万将兵,当这一队铁甲蔺军在映日城下出现时,仍然引起了城中不小的骚动和不安。
议和文书中说得清楚,二世子亲卫扈从若干,同驻王都以供驱遣。虽然没有言明是什么样的扈从,而若干又是多少,但谁心里都清楚,这种强弱分野鲜明的议和条款当然是对方说了算。
比起十万铁骑,一万多人的世子亲卫军在数量上不算过分。但真正看到兵临城下时,人们心中仍然涌起了极大的惶恐。
这映日城下曾血流成河,有多少虞兵命丧于此。而这一万亲卫正是足以撼动魏巍城墙的精锐中的精锐。
虞玦步上城头。一身窄袖束腰的行旅常服外系了件雪色披风,仍是免冠,玉簪插乌发,两肩柔丝松垂。
垛口处俯视,遥遥的,一眼便望见马上的男子。
青袍、玄甲、棕马,背后一张巨弓,腰间三尺寒剑。蔺陨的模样与第一次相见时所差无几。
不得不承认,跨坐骏马上的这个男人,与在圜丘和泸城中所见的那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三军主帅,铁血杀伐,即便没有身后的铁甲万军,只这一人一马,那种凌冽威严的气势,也足以让人心生畏惧,而后恍惚——在晓波堂后,镜湖画舫上的那个儒雅谦和、彬彬如玉、总是温柔的微笑着的男子,其实,是另一个人。
一人匆匆奔上城头。
落炎挺身伸臂拦住来人,皱眉问道:“少君未传召见。余将军,你不是应在北城整队三军,准备开拔?”
余锋单膝点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末将请见九殿下,蔺军骑兵四千,步兵六千人在城下集队,看情形是要准备入城!请示殿下,是开城门,还是……拒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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