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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自然是明白的，是否接受便是另一回事了。

蔺陨自嘲一笑，振作下精神道：“你们虞国素来没有男子入后宫或者成为王眷的先例，如今为我破了例，坏了礼制宗法，我做的那些便算是扯平了吧。你们两人如此细致周到，难得又对蔺人毫无芥蒂，必是他精心挑选过的。雪翼顽劣，一来便惊扰了三军，他也肯破例留下。如此种种，已算是好的开始，我若还不知足，岂不是庸人自扰？”

如溪笑道：“殿下是豁达之人，是小奴多言了。”

“哪里话？”蔺陨笑道，“以后有话直言。虽在你们国土之内，其他地方我管不了，但在我面前需随意自在，这便是我的规矩。”

如林、如溪双双笑着躬身：“小奴遵命。”

舱外传来呼喝之声：“起锚！”

大江汤汤，舟行水上，一路向南，果然又快又稳。

蔺陨换了常服方便在舱中起居，看了一阵两岸景色，便见如林捧来一些书籍并几根杨柳枝条置于案头。

“如果顺利的话，三日后便可抵达开阳城，之后再转陆路过摇光城，一日后便能抵达王都。这几日殿下若觉得无聊，可看些书或练剑？”

蔺陨看着那柳条笑道：“有心了。这几日阿翼陪我，倒也不会闷。”说着招手，雪色鹏鸟从船头扑入，卷进一阵江风。

如林不由自主退了一步，脸色有些白。

蔺陨拍了拍鸟头，指着如林道：“记住了，这是朋友，以后不许吓人。”

“咕。”雪翼眼也不扫，点了头就向外振翅。

“又要干什么去？”蔺陨一指点在它额头，“今日闯的祸还不够多么？发什么疯去掀三军营帐？多少人还未睡醒就被你吓趴在地上？还没闹够？”

雪翼不出声，耷拉下脑袋又歪了头看上来，一双碧眼委委屈屈的，似有倾诉。

如林适才怕它，此刻见了这神情心里一软，不由靠近了几步问道：“它能听得懂人话？”

“何止？”蔺陨笑道，“撒泼打诨，扮萌装嫩，它什么不会？还为老不尊，尽喜欢往美少年身边凑。”

“啊？”如林诧异道，“为老不尊？它这样子看起来年岁不大啊。虽然飞起来样子吓人，但收了翅膀就白白嫩嫩的，当真像是只幼雏呢。”

蔺陨摇头笑道：“它年纪比我父王还大，名副其实一只老鸟，就是样子太迷惑人罢了。”

“咕！”雪鸟在他手里扑腾了下翅膀，对这评语表示极力反对。

如林见它实在乖巧又可爱，几乎凑到了蔺陨面前，伸手便要去摸一摸。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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