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终章番外(中):天道公允 以命偿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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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冬烨从小就觉得自己以后会是个做出一番大事业的男人。

从他发现自己能轻而易举能主宰一窝蚂蚁的生死开始,从他发现身边所有的同龄人,包括自己的父母都比他愚蠢开始,从他发现自己具有高贵的邵家的血统开始。

他曾经有一个美满和谐的家庭,努力工作的父亲和美丽的母亲,以及优渥的家产。这些在他五岁被拐卖到涸泽村时,就全部从他快乐的童年记忆里消失了。

邵冬烨六岁时,杀了自己的哑巴养父,回到邵家。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有它们运转的规则,而我要做规则的制定者,我不会接受别人给予我的自由,我不会选择别人预先设定好给我的选项。我会成功,我会得到最好的东西,最多的钱,最美味的食物,最漂亮的女人,在我十八岁的时候。”

当他回到邵家,见到早已遗忘在记忆深处的浮华世界,在心中起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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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冬烨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破烂烂的床上,床是用新鲜晒干的麦草铺的,只是上面搭了一层破羊皮袄子,羊皮很脏,散发出一股羊粪臭。

邵冬烨想吐,干呕了几次却吐不出来,只好忍着腹中躁动的肠胃,打量起他所在的这个地方。他意识到这臭味可能不是来自他身下躺着的羊皮,而是这个风一吹就倒的破棚屋。

过了好一会,他发现屋子里有个灰扑扑的东西在蠕动着。

老鼠!他不顾着沙哑的嗓子,尖叫了起来。

听到叫声,那个灰扑扑的东西停止了蠕动,然后朝他的方向缓慢移动过来。

邵冬烨挣扎着拼命向床尾爬去,直到他看见灰扑扑的一团里面露出了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红通通黄澄澄的双颊。这竟然是个身高仅仅只有1米的中年人,他戴着不知道多少年没摘下来过的灰皮小帽,头发乱蓬蓬地塞在帽子里,和泥水、发霉的草根和在一起,成了个毛团子,和帽子同个颜色。

他只盯着邵冬烨,不说话,胡须下面黑得发紫的嘴巴向他张大嘴,露出了黄褐色的牙齿,它们一个个奇形怪状地嵌在这张发出阵阵恶臭的嘴里,向邵冬烨扑了过来。

邵冬烨闭上眼睛,整个人瑟瑟发抖,却不料这个神秘的侏儒只是沉默着把邵冬烨身下的那件羊皮袄子抽了出来,套在身上。

侏儒显然腿脚不好,走路一扭一拐地,慢吞吞才移到方才他站的位置,费劲地弄了半天,然后又一扭一拐地给他端来一个锅子。

邵冬烨一看,不大的锅子里煮了一个鸡蛋,侏儒努力地把滚烫的锅子往草床上靠,显然意思是给他吃的饭。

邵冬烨一点也没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在人贩子的手里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吃完东西,侏儒又用手给自己比划,发出“啊”“啊”的沙哑声音,邵冬烨一下子就猜了出来,是侏儒买了自己,所以侏儒让他叫“爸”。

邵冬烨点头,乖乖地叫了声“爸”。侏儒一下子高兴了起来,那张恐怖腥臭的大嘴又朝着邵冬烨扑了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腥臭的口水湿哒哒地黏在邵冬烨的脸上,现在他也臭得像这个侏儒一样了。

邵冬烨没躲开,他逼自己忍着,暗中发誓要让这个人不得好死。

几天后,他渐渐摸清楚了情况。

人贩子把自己卖到了一个叫“涸泽村”的偏僻村落,这个村实在太小太穷了,几乎家家户户还在用煤油灯照明,而买了邵冬烨的侏儒家中甚至穷得连煤油灯都买不起。侏儒大概是整个村混得最惨的一个,不识字,也不会说话,父母早就不在了,他一直守着家里的几只鸡过活,有时还帮人放羊,才能勉强糊口。

邵冬烨明明偷听到人贩子要把他卖到大户人家当儿子,怎么落入侏儒的家中,他打死也想不到。

侏儒比划了很久,邵冬烨才幡然醒悟,大概是人贩子碰到民警了,带上小孩跑太费事,干脆就把拖油瓶邵冬烨随便扔进某个院子里,这个院子就是侏儒的家了。

侏儒指了指棚屋上一角的破洞,又指了指邵冬烨,意思就是,邵冬烨是从这儿落到他家的,邵冬烨是上天赐给侏儒的孩子。

侏儒住的太偏了,涸泽村的哑巴矮子多了个孩子的事,本来没有人知道。没过多久,邵冬烨发烧了,侏儒急得团团转,求了很多村里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嫂,才给邵冬烨弄回来些药,逼邵冬烨喝完,他才慢慢好起来。

后来邵冬烨才在红丫的嘴里知道,那天下着大雪,他的养父一家一家地跪过去,把家里攒下的鸡蛋全散了出去,才救回了邵冬烨的命。

不过自打那以后,邵冬烨多了好几个“干妈妈”“干奶奶”,都是村里的孤寡老人,自发自愿地过来看邵冬烨,谁叫他长得比村里调皮捣蛋的小孩更可爱呢。

红丫是村口那一户的女儿,她没有名字,黑亮亮的头发上总系着一根红绸绳,大家都管她叫红丫头。她比邵冬烨年纪小,胆大伶俐,也不像村里别的小孩一样欺负侏儒,总是笑嘻嘻地偷偷给邵冬烨带自家做的干馍,还给他说村里的事。

大家说的都是方言,邵冬烨很难听得懂,只有红丫说的话,他勉强听得懂七八分,红丫说是因为以前他们村里有学堂,她总喜欢去偷听学堂里的老师上课,不过学堂去年就已经解散了。

他也是从红丫的嘴里知道侏儒养父叫什么的,他姓李,当地人都叫他的外号“李滚子”,名字是当地的一种果树,那字不好念。红丫拿给他吃过这种果子,它长得很丑,皮皱巴巴的,又黑又不起眼,可果肉是鲜红的,吃起来甜津津的,好吃极了,就像他的养父一样其貌不扬,内有美质。

邵冬烨发现自己对侏儒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恨了,无聊的时候他躺在草床上,看着涸泽村的蓝天,想道:如果有一天他会回家,一定和他爸爸妈妈说,让他们给侏儒一个房子,带他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腿。

病好了以后,邵冬烨也能出来走一走了,他经常和红丫一起串门,从他的几个干妈妈手里捧回一堆吃的,拿回家给养父吃。

有时,他还帮着养父给别人放羊。小羊都很聪明,知道跟着头羊走,在远处的草地上安静地嚼着青草,像一朵朵白云在大地上慢吞吞地飞行。邵冬烨躺在养父铺在地上的干草垫子,看着天和地在远处连成一线,想起了妈妈曾经画的油画。

他喜欢给红丫讲叶都的生活,穿不完的新衣服,动物园里的狮子和大象,河流上的游艇一艘艘如他们在溪边放过的纸船,巧克力蛋糕的味道。

红丫的眼神中流露出向往,她也想去外面。邵冬烨说好,到时候我叫我妈带你去动物园玩,我们可以一起吃甜甜的冰激凌。

不知道是不是邵冬烨总是和红丫玩的关系,红丫在村里几乎没有一个朋友,男孩欺负她,女孩冲她的背后扔石子吐口水,骂她是“狐狸精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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