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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人非人,似仙非仙,似妖非妖。
若说她是人,为何她从容飘荡在半空中?镶着金线的紫色衣裙翻飞,像脚踏牡丹,凌空飞渡的仙子,纯洁不染尘埃。若说她是仙,为何她神情中带着点点忧愁?那双看透尘俗的眉眼一瞥,就叫人的心为她欢喜为她心疼。若说她是妖,为何她手扶碧剑,要划破长空?妖看见她只会胆战心惊。
“小女子谢风月,为各位带来一段家传剑舞。”
众人还未看个仔细,她已翩然落在一楼中央的舞台上,光明又重新回到了藏花楼中,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听见那名女子婉转如鹂的妙音,不禁心神摇曳,只有夏甜捂嘴偷笑了一下,当年他们让顾深研发出来的变声器确实很好用,男女假音,变换自如。
她低头看去,那个疑似是摩诃的男子见缝插针,随便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却不知那些桌椅板凳尽是摆设。偌大的一楼,只有他一个人施施然坐着,如同夜里的灯火,谢守若在此时刺他一剑,不知会不会得手。
不过可惜,众目睽睽之下,谢守不能动手,他只能将怒火化成浪涛般的剑势,一重重劈砍而下。
一阵悦耳琴音传来,似是轻风细雨,点滴滋润在心间,二楼负责吟诗赞颂的才德盛名之士纷纷闭上了眼睛,细耳聆听,有的更是铺好纸张,上书狂草,文思泉涌。
“这是何曲?曲风恢宏之余,还有缠绵之意。”一个白衣书生摇头晃脑,作陶醉状说道。
自从落座后从未说过话的天下第一女词人王青云居然开了口,目光里有赞美之意:“是前朝安乐公主所作的《**破阵曲》。”
她身边坐着的一个蓝衣美人疑惑问道:“姑母,史书中说道安乐公主纵情享乐,为满足一己私欲,奢靡巨费,都说她的轿子要九百九十九个役夫一起抬才抬得动。这样肤浅之人,怎么作出如此大气磅礴的曲子?霜儿才疏学浅,请姑母解惑。”
王青云看了看众人,竟都觑眼看她,仿佛这一时之间连那台下女子的华丽剑舞都比不上她要说的话重要。她握了握潘霜儿的手,慈爱一笑:“你年纪小,没有听说过倒也正常。安乐公主是前朝隋帝的妹妹,从小就天资聪颖,尤擅音律,我当时因为薄有才命,有幸教导过这位公主一段时间。
这位老妇人呷了一口茶,目光悠远,似在怀念当时的情景:“那一年她只有十岁,已经通晓世情,她担忧隋帝**霸道,也怜爱百姓艰难。在劝谏无果后,公主另想一计,她横征暴敛,收取不义之财,一方面是有意挑起各地起义暴动,把隋帝拉下马;另一方面是将这些钱财散播给帝京的仁人志士,劝说他们辞官归隐,保留实力,待新帝即位后,再重新出山。我便是受到公主相助的一人。这首《**破阵曲》是公主十三岁所作,老身曾有幸听闻,当时公主说她作这首曲子,就是不希望任何人能听见这首战歌在这片土地上响起,百姓应当听见的是淳朴欢乐的乡野小调,而不是这首赫赫战歌。”
潘霜儿听得入神,连连催促道:“后来,安乐公主如何了?”
王青云摇了摇头:“帝京城破当日,公主被隋帝砍断双手,乱剑刺死在正殿,而后尸体和诸位难民的尸体混在一处,一同葬在了乱葬岗。我当时已避战乱回了乡下,后来还是听照顾过公主的太监嬷嬷说的。安乐公主已殁,诸位请静听她留下的乐曲吧。”
二楼的众人听见佳人已逝,内心颇有所悟,连带着对那剑舞的少女也多了几分好感,若安乐公主在世,她应当便是如此模样吧,长笑欢颜,剑斩妖魔。
在渺渺琴音的掩盖之下,温情和黎岸悄无声息地走下了楼梯,到了一楼,静静地看着谢守舞剑,他的步伐轻灵如同踩在水面上一样,一步步逼近摩诃。
他们站的地方没有悬挂灯笼,一片漆黑,温情觉得黎岸似乎偷偷抓住了她的袖子,不禁嘴角牵了一下,黎岸最爱嘴上抱怨他们把他当小孩,其实分明还是个孩子。
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不要怕,过了今夜就好了。”
谢守的剑越舞越快,忽然纵身一跃,脚尖轻轻点在摩诃身前,青色剑光舞出一个半圆的光弧,差点擦到摩诃的脸颊。摩诃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涨红一片。谢守就在此时收回了剑。
温情觉得差不多了,在他破口大骂之前立刻走到他的身边,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藏花楼会为他安排一个厢房,他们这就带他前去。
摩诃不想惹出事端,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跟随温情走上楼梯。在经过二楼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一点礼数教养都不懂,明明手里拿着三楼的花龄笺,却非要坐在一楼,真不知是无礼还是要揩那位谢小姐的便宜。”
“你们看,谢姑娘的步伐都被他打乱了,还向我们鞠躬道歉呢,哎,真是可怜,这第二轮比试我还是投她一票吧。”
摩诃听了这些话,面皮涨得青紫,他自从上了天庭,哪里还受过被凡人指指点点的委屈?却苦恨无法发作,郁结在心头,暗恨道,等到他等会从那头铜牛那儿取出灯油,沐浴其身,成为上佛后,看哪个还敢瞧不起他!
温情心里觉得好笑,但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状似随意搭话道:“看先生您好像不是本地人,是来藏花阁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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